“戚尋聲!”
“戚尋聲!”
雷鳴般的喊聲将她從夢中驚醒,戚尋聲隻感覺自己腦袋像是快爆炸了,疼得厲害。
“怎麼?頭疼啊?”
冷不丁聽見這冰冷的嘲諷聲,戚尋聲就算是頭疼也能将這聲音和人對上号,但此時的她口幹舌燥頭痛欲裂,沒有多餘的力氣罵她。
“水。”
“砰——”
一瓶礦泉水被扔到她面前的地闆上。
戚尋聲微微閉了閉眼睛,忍受着内心想罵人的沖動,彎下身子将礦泉水從地上撿起來。
這時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身處的環境。
破舊的木屋,她躺着的地方也是堅硬的木床,陽光從窗戶的破洞裡照射進來,四周昏暗,隻有開着的門和窗的破洞帶來些許光亮。
戚尋聲警鈴大作,手裡的水也不敢喝了,指着面前的人說:“你綁架我?”
除了綁架她也想不出來話來形容此時的感受了,她這輩子隻在影視劇裡面見過這樣破敗的房屋。
顧悅翻了個白眼,抱手居高臨下地望着她:“既然醒了就收拾收拾回家。”
回家?
戚尋聲的大腦這才開始正常運轉,想起之前的事情。
她記得自己原本是要參加盧清漣的生日宴,半路上接到了羅青青的電話,于是來了北蘆村。
再然後,她莫名其妙暈倒了。
“想起來了?”顧悅滿臉不耐,“我就知道你是個累贅。”
戚尋聲不服氣:“不還是白天嗎?又沒過多久。”
“沒過多久?”顧悅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你昏睡了整整一天。”
“什麼!”戚尋聲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我倒是好奇你做了什麼夢讓你不願意醒來?”顧悅湊近她,緊盯着她的眼睛,不放過她任何撒謊的迹象。
戚尋聲哪敢告訴她自己做了個奇奇怪怪的春夢,也顧不得自己身體虛弱從硬邦邦的木床上跳了下來。
“我哪有做夢,别胡說八道。”
顧悅凝望着她,眼神變得越發不友善,低頭警告她:“你聽過奪舍嗎?這裡陰氣重,有鬼專挑你這種人下手,我勸你少來。”
這聲警告很有用,戚尋聲被吓得緊閉雙唇。
顧悅的話配合她做的夢,震懾威力實在太大。
活了近二十年,她還從未做過春夢,别說春夢了,平常戚尋聲連夢都不會做。
她一度以為自己有病,别人睡覺都會做夢,隻有她從來沒做過夢。
這下好了,一夢就夢了個大的。
“你臉怎麼這麼紅?”
“因為你說話很難聽啊!”戚尋聲恨不得把她嘴縫上,她的意思不就是說自己碰上鬼了嗎?而且還是個色鬼。
不對,她自己好像才是那個色鬼,在夢裡把鬼睡了,然後夢醒了跑了。
她也不知道夢裡的自己手法怎麼那麼娴熟。
“戚尋聲,我沒跟你開玩笑,不管你夢到什麼都全忘掉。”顧悅語氣變得嚴肅許多。
“我知道了。”戚尋聲音量弱了些。
她聽院裡的同學講過,顧悅家裡人是看風水的,對玄學這一塊很了解。
就算她再讨厭顧悅,但看在這人是真心提醒她的份上,她也應該假裝聽話。
見狀這瓶礦泉水應該是能喝的,戚尋聲用餘光看了眼她,擰開瓶蓋仰頭喝着水。
倏然間,她腦海裡閃過畫面,将她嗆得不輕。
這水她在夢裡喝過。
不過此水非彼水。
“喝個水也能嗆,你還能幹什麼。”顧悅嫌棄道。
戚尋聲根本不敢吱聲。
她以前沒有做過夢,不清楚是不是每個人做完夢都會記得非常清楚,每個細枝末梢像是被刻在了腦海裡。
女人的眉眼聲音,皮膚紋理,一颦一笑在她的腦海裡栩栩如生。
她記得女人說,等她很久了。
戚尋聲打了個寒顫,才察覺其中的可怕。
“你要是覺得沒事了,就自己回家。”
顧悅皺着眉頭不願再伺候她,轉身就出了小木屋,出門時正好撞見來探望的羅青青。
“尋聲怎麼樣了?”
“應該是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夢。”
一想起她臉紅不敢說話的神情,顧悅就覺得諷刺,什麼時候見過戚尋聲這麼吃癟過。
羅青青點點頭:“你多照顧一下她。”
顧悅冷嗤,而後像是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提醒道:“老師,你應該離她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