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的遊戲風格忽然變了,激進不少,我估計也是因為這個。”那時蕭君沉一直沒發現喻言有什麼異常,隻是對他打比賽時突然激進的風格感到詫異。
去年夏季賽季後賽那場BO5,他們隊内的問題很大,自己拿不出什麼能C的英雄,隻有喻言這個C點。
可是喻言忽然激進,讓他們觸不及防,沒保住這唯一的C位,便無力回天。
不過當時也不是喻言的個人問題,隻是把隊内的問題全部間接扯出來,擺在他們面前。
如果自己能夠幫喻言分擔輸出的壓力,那場BO5,喻言也不會因為壓力過大而操作變形。
說來可笑,又有什麼資格說他操作變形呢?自己打得比他爛。那場BO5大家多多少少都有點問題,可最大的問題還是自己。
“他一直是朝着cosmos看,他羨慕cosmos像小說男主一樣,出道第一年就能奪冠,也向往他那種所向無前的操作。可...”肖雨說着,聲音忽然低了不少,他擡頭看向外面,透過窗戶看見了對面HAL的基地,“我不是柳爺。”
蕭君沉理解他所說的每一句話,誰人不慕強呢?
全球總決賽的Fmvp,多麼令人稱羨。
肖雨又說:“去年世界賽我看比賽的時候,真的為柳爺感到可惜,他能做的都做了,可還是止步四強。”說着他不知是想起什麼,竟眼中泛起了淚花,哽咽地說:“那個時候,看見柳爺坐在椅子上出神,我以為他在難過,在控制情緒,可他仍舊先安慰了隊友。我就知道,我永遠也比不上他,輸比賽的時候,我做不到先去安慰你們。”
嗚咽聲逐漸放大,蕭君沉心裡也不好受,雖說去年隻是一個看客,可誰又不希望代表LPL出征的隊伍能為LPL再拿回一座冠軍獎杯呢。
LPL那麼多選手重壓之下操作變形,被淘汰之後又泣不成聲。電視前的他也欲哭無淚,他們都是LPL最強的選手,就這樣一敗塗地。
選手再強,終究也是一個人,做不到完全零失誤,也做不到從容面對失敗。隻是有的人會隐藏情緒,會在當下環境做出更适合的抉擇。
他也想到了自己,失敗時好像也是自閉的。NAD每一次失利,都是梁宇安慰的他們。
回房間後,他能看見梁宇有多失意,也正因這長年累月的看見了梁宇的失意,才會在他選擇離開時,沒有一句挽留。
就怕一子錯,落得滿盤皆輸,也怕這個會成為他們之間永遠跨不過去的坎。
現在的梁宇在HAL如魚得水,再也不會被他們所累。
他也相信,這亦不是梁宇的終點,他會站得很高很高。
他往外看去,明明就快黎明,天色卻更暗了。
不知道吳鶴還能不能回來,不知道喻言還能不能振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戰勝心魔。
NAD的前路就像這天色一樣愈發暗了,黎明就在眼前,可NAD的黎明不知在何時。
肖雨哭得難受,蕭君沉也受不了這種氛圍,跟着難受好一陣。
天亮時,兩人才散了。
蕭君沉回到房間後,翻來覆去也睡不着,起身看着拿過卡特琳娜的手辦,身上每一道裂痕都無法修複,他要怎麼樣才能成為帶着NAD前進的人呢?
卡特琳娜,你在諾克薩斯征戰時,是否也有這種困惑?你曾說永遠不要質疑你的忠誠,别人不會了解你為之忍受的一切。
每一次毫不遲疑地在钜刃匕首的風暴中履行使命的你,究竟經曆過什麼呢?忍受了什麼痛苦才讓自己變成一個刺殺‘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