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HAL的決賽,蕭君沉回上海的一路上都在補。
“我去,柳爺這開團能力真的厲害啊。”
“牛逼了我的梁哥,這搶龍,太絕了。”
“梁哥捧杯了梁哥!”
他們回放,邊看邊說着,車一路到基地門口停下。
剛才肖雨發消息跟吳樂樂說了吳鶴的事情,吳樂樂義憤填膺,要不是他老婆攔着,估計立馬就要沖到廈門去抓吳鶴回來。他在那邊急得說吳鶴爸媽怎麼這麼頑固,電子競技職業選手并不是網瘾少年!
很早以前,遊戲在那些家長眼裡猶如洪水猛獸般。遊戲原本是閑暇之餘的娛樂,更多影響孩子的,實則是父母的教育。父母是孩子的第一個老師,可是有很多不負責任的父母根本沒有用心去引導孩子。
明明什麼都要考證,可當父母這麼大的事情,卻不需要。才有那麼多不合格的家長,以為讓孩子有飯吃有衣服穿有書讀就行了。
從未真正走近孩子的内心世界,不是陪孩子做喜歡的事情再循循善誘,而是從小就扼殺孩子的興趣,再逼他幹自認為對的事情。
如果孩子反抗,那就是壞同學影響了孩子,遊戲影響了孩子。
最簡單的例子,小孩子皮膚嬌嫩,受不了熱,父母為其洗澡往往水溫過高,小孩子接觸水溫開始哭鬧。父母覺得小孩子調皮不想洗澡,可是卻從未想過是自己的問題,如果把水溫調低一點,就沒事了。
看,他們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又或許,他們視孩子是他們的所有物,一個物品當然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驅使,又怎麼能容忍他們有自己的思想呢。
所謂的‘網瘾’,又何嘗不是他們尋找慰藉的唯一途徑。
電競選手也是一種職業,他們應該站在光下,而不是站在‘網瘾’下。
蕭君沉想起當初接觸《英雄聯盟》時,一開始也是想逃避現實,但後來,《英雄聯盟》對他來說已經不單單是一款遊戲,而是可以讓他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前年有一部電競題材的偶像劇播出,裡面宣傳假賽,将比賽的勝負淪為讨女主歡心的工具,他們打的假賽奪冠,是多少選手無疾而終的夏天。
每年的世界賽有二十四支隊伍,卻隻有一支隊伍能奪冠,多少選手希望破滅時淚灑當場,又有多少選手看着别人高高捧起獎杯時滿眼羨慕。
這還是世界賽,世界賽之外是各賽區的聯賽,絕大部分選手直至退役都去不了一趟世界賽。
回到基地後,太陽已經落下,他們洗去一身疲憊,在房間内沉沉睡去。
一覺睡到半夜,被手機鈴聲吵醒。
“嗯?怎麼....”蕭君沉啞着聲,低睜開慵懶的眼睛,伸個懶腰打哈欠,誰知下一秒一骨碌從床上滾下了去,“哎喲——”
這下徹底是清醒了,掉在一邊的手機裡傳出梁宇的戲谑聲,“怎麼了?又掉下床了?”
蕭君沉撐着地闆,起身,捂着老腰,撿起手機,“有什麼好笑的,老子腰都快斷了。”
“那晚上出來,我給你揉揉?”
“老不正經的。”蕭君沉癟嘴道。
“你會知道我老不老的。”
“屁。你們慶功宴這麼快結束了?”蕭君沉揉着腰走到前面沙發上坐下,抓過一邊的卡牌抱枕揉捏着。
梁宇說:“嗯,你快收拾一下,我在基地門口等你。”
“啊?”蕭君沉起身往開了陽台門出去,看見梁宇确實站在基地門口,“那等我兩分鐘。”
他匆忙從衣櫃拿出常服換上,皮帶穿過去都沒寄好,跑到衛生間漱口洗臉,又抓了兩下頭發,就下樓了。
梁宇看門裡一個人影跑出來,笑着迎上去,牢牢接住撞向他的人,“這麼急做什麼,我又不會跑。”
蕭君沉抓着梁宇的手臂喘氣,“沒事沒事。”
“皮帶都不寄好。”梁宇低頭抓住皮帶拉緊再扣上,順手摸上蕭君沉的腰,“你怎麼好像又瘦了?”
蕭君沉扯開腰上的手,牽着他往外走去,“我吃得多,哪裡會瘦。咱們晚上回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