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他提出八仙過海和珍珠奶茶兩道經典菜色被曾經深受其苦的汪大東否決了之後,最終,斷腸人給終極一班衆人獻上了一份重量級的食物。
雞絲拉皮。
嗯,是阿雞師的腳皮。
趁着周圍已經手快享用了這份美食的吐的吐,人工呼吸的人工呼吸,所有人都忙成一團的時候,時葵默默地遠離了斷腸人的攤子。
正當時葵走到人群外的時候,有一個聲音叫住了她:“時葵。”
時葵擡眸看去,紮着雙馬尾的少女環胸看她。
是裘球。
“有事?”
“自從那天見識到你的能力之後,我就一直在想。”裘球盯着她,最後開口:“你擁有這樣的力量,卻甘願在終極一班裡當一個默默無聞的角色,這很可疑不是嗎?”
“況且當初你作為旁觀者對學長見死不救是事實。就算今天是你出手阻止了學長。但說實在的,我還是很讨厭你。”
時葵面無表情:“所以呢?你要處分我?”
“當然不是。”裘球話鋒一轉,她聳聳肩:“學長已經選擇了不再怪你。而且我要對你做什麼的話,king他們會第一個出來拼盡全力的維護你。更何況我也确确實實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我隻能和你和平共處咯。”
說着裘球的神情又嚴肅了起來:“但是,如果你做出傷害終極一班,傷害大家的事情。就算我不是你的對手我也會一定會跟你不死不休。”
“哦。”
裘球:?
“你這個态度很沒意思诶。”裘球看着依舊面無表情的時葵有種一拳打上軟柿子的無力感,她有點無語:“人家之前說要處分汪大東的時候你不是這個态度的。”
“知道汪大東是你的軟肋但你也這樣會不會也太誇張了又不是在演偶像劇。”
時葵:“.....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拜托,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了好嗎?”裘球看向時葵,伸出手指左右搖晃啧啧了兩聲:“看在同班同學的份上人家提醒你一句,這樣嘴硬是不行的哦。”
“如果你想從學生會長轉職心理醫生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去艾校醫那裡取取經。”時葵對裘球的說法嗤之以鼻,她轉身離開,似乎懶得再跟她多對話。
坐在人群中的汪大東似乎捕捉到了時葵離開的身影,他嗖的一下站起來跟上去:“時葵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裘球看着那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背影搖頭吐槽:“一提到汪大東話就變得那麼多,還說不是軟肋。”
——
夜風習習,時葵走在街頭的道路上,她清晰地聽到身側的腳步聲。
是汪大東的腳步聲。
從陳正義事件發生的第一天距離現在也不過短短三天的時間,可她居然真的因為汪大東這家夥的回歸而感到了一種安心感。
但或許是因為孤單了太久,又或許是因為習慣了身邊這個人這段時間的陪伴。
這一條從多年前就獨自一人前行的夜路,似乎因為汪大東在她身邊變得不是那麼孤單。
可這實在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時葵。”到了她家樓下的時候,身側的腳步聲停止,汪大東忽然開口喊她的名字。
時葵扭頭看他,汪大東一幅扭扭捏捏有話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你要幹嘛?”
“你為什麼要幫我那麼多?”
時葵一怔:“...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沒有啦。”汪大東小動作很多,看起來一幅很緊張的樣子:“就是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你就一直在幫我,所以就突然想問一下。”
“我想這麼做就這麼做,還需要什麼理由麼?”
汪大東愣了愣,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失落,但又瞬間調整了過來:“也是哦,我們是朋友嘛。都怪斷腸人說一些奇怪的話害我想東想西。”
“他說什麼?”
“他說你喜歡我诶,你看是不是很瞎。”
時葵一怔,她眨了眨眼睛,然後緩緩點了點頭:“嗯,确實很瞎。”
似乎是這個話題太過尴尬,時葵說完這句話後,向來話很多叽叽喳喳說個沒完的汪大東也難得的沉默了下來。
半響,時葵看向一旁的小區:“對了,我家到了,你送到這裡就可以了。”
說完時葵就轉身離開,而汪大東呆呆的看着時葵,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之後。他終于反應過來有些懊悔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我幹嘛要問這個問題啊。”
片刻後又喃喃自語,語氣有些悶:“不過,喜歡我這件事情真的會很瞎嗎?”
——
牆上的時鐘又在滴答滴答的擺動。
時葵半靠在門闆上,她的臉色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仿佛下一刻就要陷入昏迷。
耳邊傳來劇烈的嗡鳴聲,她伸出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痕,緩緩地低下頭看着地上鮮紅又刺目的顔色,她伸出指尖,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弧度。
“還是跟三年前一模一樣啊...”
這是她選擇動用力量的反噬。
是她的罪與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