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工室。
“汪大東小朋友,你真決定要搬出去啊?”斷腸人抱着藍色的枕頭看向正在收拾東西的汪大東。
“是啊,如果是繼續住在這的話,搞不好那個學生會長連你也會整。”
原本一臉挽留之色的斷腸人立刻變臉:“那你還是趕緊搬走好了,能走多遠走多遠,你幹脆出國算了。”
汪大東:......
“好啦開玩笑的。”斷腸人拍拍汪大東的肩膀:“你放心,我呢,也會聯系那群老朋友。全國高中校盟委員會那些會員,還有泰山也去聯系全國清潔工委員會了,我們一有阿瑞斯之手的消息就馬上通知你。”
“謝啦。” 汪大東笑了笑,然後背上背包正要往外面走,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他頓住腳步回頭:“對了斷腸人。”
“如果時葵來找我的話,你記得跟她說...”汪大東頓了頓:“我會解決一切的問題回到終極一班的。”
斷腸人一愣。
汪大東說完後擺擺手離開。
斷腸人看着他的背影搖搖頭失笑道:“啧,這現在的年輕人真是...”
一陣風刮過——
時葵站在校工室門口,漆黑的眼瞳似乎含着一絲惱怒,她沉沉地開口:“汪大東呢?”
斷腸人:“......”
——
夜風習習,河堤公園的河岸邊搭着一個帳篷,炊煙袅袅升起,栗發的少年坐在小馬紮上圍着搭起來的烤爐歡快的烤肉。
忽然,少年聽見了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他的眼神一厲,猛的拿起烤肉的木頭簽子站起來指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卻又在看見對方的時候,臉上的敵意瞬間消失,露出了一個茫然甚至有些呆的表情。
“時葵?”
可他剛剛似乎察覺到了一幅很強大的壓迫感。
是錯覺嗎?
汪大東愣愣的看着面前忽然出現的人,她依舊穿着那套萬年不變的芭樂高中制服,黑色的發絲在河堤旁的晚風中輕輕飄揚,臉色此刻看起來比平時還要蒼白。
“你怎麼會來這裡?”
“想來就來了。”
“可是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時葵沒有正面回答汪大東的話,隻是慢悠悠地将目光投向汪大東身後的帳篷和他支起來的烤肉架:“我還沒吃晚飯,不請我吃一份烤肉嗎?”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轉移了話題的汪大東看看烤肉架又看看時葵: “可是你這樣會很危險,學生會長....”
時葵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但也懶得再聽這家夥廢話,她直接走上前坐在汪大東身旁的小馬紮上:“學生會長說的是不許協助霸淩者的朋友,但沒說不能吃霸淩者朋友的烤肉吧。”
這話把汪大東繞進去了,還沒等他想到反駁的話語的時候。時葵幹脆利落的打斷了汪大東的話。
她看着汪大東裹着紗布的左手開口道:“疼嗎?”
汪大東一愣,随即莫名心虛地把左手收到身後,幹笑着坐了下來轉移話題:“...還好啦,而且你看剛好我和你之前受傷的地方一樣都是左手诶,我們這也算是有難同當了。”
時葵看了看自己剛拆完紗布恢複如初的左手,又擡起頭面無表情地盯着汪大東:“好笑嗎?”
“額...好吧不好笑哦。”汪大東撓撓頭,想要辯解的話在她的目光下節節敗退,他無奈的解釋道:“好啦,如果我不擋,那受傷的就會是花靈龍和那個誰啊。我又不可能看着朋友受到傷害而坐視不管,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是因我而起,我就應該負起責任。”
時葵看着汪大東。他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嘴抿成一條直線,一臉的苦大仇深,完全沒有了平時無憂無慮大金毛的傻樣。
一看就知道汪大東心裡在把花靈龍和那個誰的事情往自己攬。
所以她才說,這家夥是笨蛋。
“你沒必要跟我解釋,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做了。”時葵偏過頭去,面無表情的看着烤爐:“像你這種滿腦子兄弟義氣的單細胞生物每次不都是這種做法。我早已經就見怪不怪了。”
還沒等汪大東開口說話,時葵又接着叫他的名字:“汪大東。”
“怎麼了?”
“你真的那麼确定你的朋友一定不會做出來霸淩學生的事情嗎?”
汪大東一愣。
“你和你的朋友已經十年沒有見面了吧?十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東西。你無法想象一個人究竟會被時間改變得......多麼面目全非。”
“如果那個用阿瑞斯之手傷人的家夥真的是你的朋友,如果...你身邊的人和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時葵很少說這麼多的話,汪大東有些訝異,卻又在對上她眼睛的時候忽然覺得她此刻似乎是在問他,卻又似乎隻是單純的在尋求一個答案。
你...會怎麼辦?”
汪大東眉頭微蹙,但是下一秒又展開,他向後仰,躺在草地上擡起頭仰望着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