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葵的補眠計劃因此中止,她隻能跟汪大東和後面趕來的那個誰,一起把昏迷的小潔送到了保健室。
而雷婷花靈龍也趕過來探望小潔的情況。
所幸小潔昏迷的時間并不長。
“太好了,你終于醒了。”那個誰看着昏迷的小潔:“你現在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小潔似乎剛醒來,神色還帶着些許茫然:“我怎麼了?”
一旁保健室的艾校醫開口:“你昏倒了,應該是因為精神壓力太大所導緻的暫時性休克,原則上沒什麼大礙,隻要多休息就行了。隻是.....”
艾校醫的停頓讓那個誰緊張了起來:“隻是什麼?”
“我在這個同學手臂上發現了一些傷痕,老實說,還真是有點擔心。”艾校醫看向躺在床上的小潔。
小潔下意識将衣袖往下拉,遮蓋住自己手上的傷疤。
艾校醫繼續道:“因為那個看起來,像是長期造成的。”
到這裡就很明顯是這對兄妹的家務事了,艾校醫沒有再多說什麼,他擡起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圍觀的時葵。
“時同學,正好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談一下,可以和我出去一下嗎?”
時葵擡眸看了一眼艾校醫,似乎想到什麼點了點頭,然後跟着艾校醫走出保健室。
一旁汪大東注意到時葵跟着艾校醫離開保健室的背影,他扭頭問花靈龍,語氣有些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不善:“校醫和時葵認識嗎?他找時葵幹嘛啊?”
花靈龍看着汪大東寫滿了在意的表情聳聳肩,臉上露出揶揄的笑:“那我也不清楚啊,你幹嘛不自己去問她嘛。”
“汪大東,你煩不煩啊。”雷婷翻了個白眼,一臉不爽的開口:“時葵的事情幹你什麼事啊,你一個二十八歲的大叔就不要一天到晚纏着人家青春正茂的高中生了好嘛。”
“喂,姓雷的,你講話也太過分了吧。什麼大叔啊我才十八歲好嘛。而且時葵把我當朋友,我跟她關系好不是很正常啊,你是那裡不爽啊。”
“哇塞,你怎麼好意思講你十八歲這種話哦,我真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人哎。”
那個誰屏蔽掉一旁因為時葵快要吵起來的終極一班前後任老大,他看向床上的小潔,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其複雜,甚至有些不敢置信:“是那個人做的嗎?真的是他嗎?”
“沒想到哥你也會驚訝嘛,你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些傷來得理所當然不是嗎。”小潔跟那個誰對視,臉上露出嘲諷的笑。
“你以為離開那個家以後,那些壓力就會憑空消失嗎?并沒有诶,它們很自然而然的在你離開後落在了我的身上,你看我現在的樣子,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圍觀幾個人已經安靜了下來,面面相觑的聽着這兩個人的對話。
“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對不起小潔,我...”那個誰的語氣帶着些哽咽:“我先去找那個人,你先在這好好休息。”
說完那個誰似乎是不敢面對現在的小潔,匆匆的離開了保健室。
“那個誰,我幫你。”汪大東看見那個誰離開也急忙跟上去。
——
“你已經很久沒有過來回診了,所以我想問一下你最近的狀态有沒有好點?”艾校醫帶着時葵沿着走廊走到一個僻靜的拐角之後忽然開口。
時葵沉默了半響:“我沒有事。”
艾校醫不贊同的搖了搖頭:“時同學,你的身體已經出現了嚴重軀體化的症狀。”
“雖然這是你的私事,但作為一名醫生我希望你能夠盡快的接受正規的治療,一味的逃避隻會讓你的病情更加的嚴重。”
時葵深吸一口氣,她有些不耐煩的再三重申:“我沒有問題。”
“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我先離開了。”
“時同學,你不承認不代表問題不存在。”艾校醫的聲音從時葵身後傳來,似乎是在拷問着她。
“有些東西是你再怎麼躲避也無法逃避的。”
但時葵的腳步沒有停下。
其實她從來都知道現在的自己會走向一條怎樣的路。
那是一條沒有人能阻擋,亦無法逃避的道路。
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讓她停下腳步,包括她自己。
時葵穿過了僻靜的回廊,走回校醫室的時候她擡起頭看見了面前的人。
時葵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汪大東站在不遠處低着頭,嘴唇緊緊的抿着,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時葵不知為何,有些緊張的喊道:“汪大東。”
汪大東擡起頭,他眸光微動,有什麼東西從他眼中劃過去,又在瞬息消失不見,他揚起了時葵熟悉的專屬于汪大東的白癡笑容:“诶,時葵。”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幫那個誰?”
“什麼?”話題轉的太快,時葵的腦子有些沒轉過彎。
汪大東走上前,拉着時葵的手腕就向外走。
他的手心溫度很高,觸碰到她手腕的時候讓體溫常年偏低的時葵覺得莫名的灼熱:“喂,汪大東,你...”
少年的聲音帶着理所當然:“反正我可不打算留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