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壓面而來,凱多迅速跳離了小舟,迎着那鋪天蓋地的殺意,直直的撲了上去。
“喂——!”
眼看對面的殺意已經實質化,還這樣硬頂簡直可以說的上是魯莽,但莉莉娅也清楚呼喊是對那個小子沒用的。
為他挂上了技能後,她也隻能期望對方強的不要太離譜,要知道帶着個小孩她完全沒有了參戰的資本。
相反對于她來說如何在這場混戰中保護好懷裡的米霍克才是當務之急。這群已經打上頭的男人們早就沒了分寸了。
蹲下身一隻手懷抱着孩子一隻手辛苦扒着船圍的莉莉娅,頓感人生艱難。要知道現在她要是掉海裡,那可就直接是一送一了。
“真是的!說好了保護我,結果一個個都顧着自己打/爽了!”
她抱怨着,沖着保镖一号與二号狂扣好感。
“米霍克以後可别做這樣的男人。會被女人讨厭的,知道嘛?”
緊張的環境裡,不管懷裡的小鬼聽懂聽不懂,莉莉娅苦着臉企圖發展教育。可惜回答她的是米霍克越發虛弱的氣息,這個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的孩子,顯然經不起再折騰了。
“不是吧。。!”
這種狀況即使是沒做過母親,完全沒有帶娃經驗的莉莉娅也意識到了不好,她的治愈術顯然無法解決這種持續性消散生命力的問題了。
治愈術:[不支持兒科]謝謝
“喂!撐着點啊!”
感受到了來自懷中逐漸熾熱起來的溫度,再次被海浪颠簸起的小船裡,莉莉娅急切的想要結束現在混亂的局面。
“吉貝克——!”
她大喊着,但叫出的聲音卻淹沒在了槍炮中的轟鳴裡,毫無回應。
*
“科莉爾?!”
轟隆中熟悉的聲音一閃而過,感知到呼喚的羅傑強突出黑霧的糾纏,焦急的想要找到那聲音的主人。可惜那些被劃破的暗并沒有因破碎而消失,即便已經七零八散的還是再次沖他撲了過來,延伸着好似絲帶一般纏上了他的腳腕。
“洛克斯,你也太讨厭了!”
被扯着身體再次砸進船闆中,羅傑氣憤急了。長久的思念好似癢意讓他抓心撓肝,可偏偏進在咫尺之間卻矗立着一座大山。
“這句話該我說才對!既然你已經消失了那麼久了,為什麼就不能一直消失下去!”
作為搶劫别人的慣犯,被人搶奪卻是吉貝克最讨厭的事。
“該消失的是你才對!”
被觸碰到傷疤的羅傑,被問到了痛處,青年血氣上湧,怒氣滿容。那段糟糕的未來之旅本就不是出自他的自願。
黑赤色的霸氣纏繞于身,瞬間切斷了暗的糾纏。
“霸王色纏繞,哼,有兩下子。”
知曉這份力量的吉貝克撤回了果實的力量,眼神兇狠的帶上了腕爪,三根利刃泛着寒光緊貼在他的手背,随着他的握拳立刻被漆黑的武裝色所覆蓋。
“但是,我更強。”
聲音未落,死氣便從天而降,羅傑依靠着身體的快速反應再次接下了這突然而來的一擊,不斷下壓的腕爪死死的摁住了擋在羅傑身前的[艾斯],刃與刃的碰撞激起了獨屬于鐵質的嗡鳴,火花飛濺間,兩雙黑瞳中是一樣的神采。
去死吧!
兩人間的角力,不留餘地。
*
“哦啰啰啰!”
傾盡全力的揮擊下,凱多手中的狼牙棒卷着雷電伴着破空聲狠狠的撞向雷利的位置。光輝披帛于身,長角少年不畏懼任何存在。
“呵——!”
充滿殺意的金發海賊完全沒有躲避的意思,他發出一聲冷笑,揮刀直接少年的攻擊。
刀與棒的相撞,兩股不争上下的力量碰撞着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任憑兩人撕扯都沒有壓倒于另一邊的迹象。
“哼,隻會躲在女人身側的家夥。”
清楚那光輝的意義,雷利咬牙切齒,但在對手是他的情況下還這麼照顧凱多,這讓他有些吃味。出言諷刺的同時也不在輕視這個擋在自己身前的少年了。
“呵,那又怎麼樣?你們以後都得不到她的幫助了。”
感受到了來自對面的不爽,凱多炫耀般的連補幾棒,過于快速的速度與超出本身能力的力道無不說明他此刻的不同。
“到底怎麼回事?你的話一定知道些什麼吧,凱多!”
手腕一轉,刀刃外側,角度的切換使出刀的軌迹更加刁鑽。比起凱多那令人驚訝的成長,雷利更加在意他口中的說法。
什麼叫以後都得不到她的幫助了?
在他的認知中,那個女孩絕不會與他們決裂,不管境遇如何,哪怕立場相反,“同伴”的身份永遠都對她有效。盡管他曾吐槽過這樣天真的同伴觀念,觀念性的東西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改變的。
所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能讓擁有這樣認知的人,對他們視而不見?
“啊!”
一絲赤黑卷上了刀刃,随着雷利的嘶吼狠狠的劈開了凱多的防禦,砍中了凱多的胳膊。
“額!”
刀刃入肉,随着抽離使得傷口再次崩壞,凱多痛呼一聲卻沒有就此退縮。
“呵!”
就在刀刃卷着他的血肉抽離身體的那刻,少年的金瞳亮如火焰,狼牙棒沒有絲毫遲疑的從下往上略起,這超乎尋常的勇猛一擊精準的砸中了雷利的前胸,沖擊震碎了那架在鼻梁上的鏡片,抵着金發海賊的軀體揮向了天空。
“打到你了!”
血液四濺裡,是少年意氣風發的笑。比起自身的傷口他更在乎如何打到眼前的敵人。
“瘋子!”
目睹了這一幕的人,無不驚恐于凱多此刻的形象,被鮮血染紅了半邊身體的少年好似啃噬人類的惡鬼。
“。。。。”
期待中的光點并沒有亮起,疼痛的感覺讓雷利認識到了凱多剛剛所言的真實性。從石塊與廢墟中爬起身來,失去眼鏡的不自在感讓雷利皺起了眉。
他望向位于戰場中央的小船,模糊裡,船上的少女好似是在抱着什麼呼救?
“小孩子。。?”
驚訝大過了理智,一股難以描述的怪異感爬上了心頭。被緊握的刀柄與掌心擠壓着,發出了一聲怪異的收束聲,顧不上來自胸腔上的疼痛,雷利的額角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