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聲跳躍,高高躍起,重重落下,有節奏地落在解裁春心髒。和費清明的混在一起,再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聲,如五雷轟鳴。
有什麼東西被揮落,棺材闆一個一個打倒在地,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看守義莊的夥計早被他們二人用銀兩打發了,現今不在此處。
本來最近不好的傳聞就傳得沸沸揚揚,流言蜚語,塵嚣之上。那夥計也不願意在這種危急關頭,做這門吃力不讨好的生意。現今打瞌睡,有人特地送上門來遞枕頭,何不樂乎。
辦理交割事宜,忙不疊把鑰匙塞到他們手裡,臉上是樂開了花。
回憶活人再多,也不能解決當下被困在棺材裡的狀況。
按理來說,放出誘餌釣來的大魚,已經上鈎,解裁春應該立即掀了棺材闆跳出來,一探究竟。但關于舊時噩夢,萦繞于胸,使得她身子僵硬,别無他法。
“咚——咚——咚——”
街坊鄰居描述的蹦跳聲響起,解裁春、費清明神色一凝,皆面色沉重。
那跳躍聲由遠而近,跨過義莊門檻。依稀聽得大門“砰的”一下被撞開,刺耳的開合聲撕破甯靜。在蛙聲可辨的田野裡,清晰可聞。
“咚、咚、咚。”
每一聲跳躍,高高躍起,重重落下,有節奏地落在解裁春心髒。和費清明的混在一起,再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聲,如五雷轟鳴。
有什麼東西被揮落,棺材闆一個一個打倒在地,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看守義莊的夥計早被他們二人用銀兩打發了,現今不在此處。
本來最近不好的傳聞就傳得沸沸揚揚,流言蜚語,塵嚣之上。那夥計也不願意在這種危急關頭,做這門吃力不讨好的生意。現今打瞌睡,有人特地送上門來遞枕頭,何不樂乎。
辦理交割事宜,忙不疊把鑰匙塞到他們手裡,臉上是樂開了花。
回憶活人再多,也不能解決當下被困在棺材裡的狀況。
按理來說,放出誘餌釣來的大魚,已經上鈎,解裁春應該立即掀了棺材闆跳出來,一探究竟。但關于舊時噩夢,萦繞于胸,使得她身子僵硬,别無他法。
等到跳躍聲越來越近,已行至他們周遭,就立在他們兩人待着的棺材左右。費清明握緊本命劍,在對方掀開棺材闆之際,一腳踹上棺材蓋,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打鬥聲此起彼伏,不多時就掀起讨饒的聲線。
讨饒?解裁春泛着涼意的手重拾了動彈的能力。她扒拉着棺材,從内部坐起,正好瞧見被費清明按着揍的一人。
那人被打得鼻青臉腫,跪地求饒。自述姓邱,單字一個勝。是附近村莊裡的街溜子。終日無所事事,手頭又癢。欠下賭坊,一屁股債,實在是拿不出錢來抵債,就将主意打到了偷屍體身上。
費清明把人打服了,轉過身來,把解裁春抱出棺材。“這屍體有什麼好講究的?還盜屍。”
“郎君您這就耳目閉塞了。”
說起擅長的領域,邱勝湧現出一種毫無根源的自豪,仿佛在偷雞摸狗的下乘事,都能做出一種品味來。“這活人可以拿來販賣、烹饪、出售,這死者也是不遑多讓啊。”
“等閑撈來配冥婚,以那女子為最,可是一項十分搶手的買賣。除了冥婚外還有一些癖好特殊的官人,不愛那活生生的身體,就喜歡那冷的硬的,就算是活着也會掐死的,再來行那檔子事。”
邱勝擠眉弄眼,恨不得給費清明實地演示一遍,以成全他的見多識廣。
“這就不必見,也不必擴充知識面。”被費清明抱在懷裡,腳尖沒有落地的解裁春,捂住他的耳朵,“這次就不用詳談,偷盜屍體乃是重罪。你難辭其咎。”
邱勝不服氣,“這怎麼能這麼說?這大活人,爹賣女兒丈夫賣妻子,大有人在。官府未曾歸入明文律例。那這些如浮萍一般,找不到歸處的死者,我将他們物盡其用,給他們找到歸處,可是大功勞一件。”
“你有何冤屈,什麼巧舌如簧,不必和我說,屆時開了公堂一一同衙門說去。”解裁春再問,“你偷完屍體,為何要襲擊打更人,他與你無冤無仇,何苦害人性命?”
“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邱勝連連喊冤,“我偷歸偷,盜歸盜。隻是朝着死人下手,隻謀财,不害命。”
“哪裡沒有?”費清明輕喝一聲,“你不僅給打更人手臂紮出幾個血洞,還傷得人家肩口血肉模糊。都有仵作、差役佐證,你還敢狡辯。”
“冤枉啊,大人!”邱勝把他們二人當做喬裝打扮的官府人員,“士可殺,不可辱。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豈能抓着我一招,就将什麼罪名都給扣在我頭上!”
“那現在我就成全你,看還辱不辱!”費清明放下解裁春,作勢要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