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場宴會結束,慕容旻都沒能找到和楚容說話的機會。好在他要在這待上一段時間,不急于這一時。
齊宴稱有要事和謝玄商讨,随他一道去了禦書房。兩人不知說了什麼,晚上謝玄過來時,臉色不大好看。
小新子已見怪不怪,要是哪天皇上笑着進蘭池宮,自己還不習慣呢。他打着十二分的精神給謝玄上了一杯冰糖菊花水。
謝玄喝了一口就擱下了,他拖着下巴盯着楚容俊美的側臉,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情欲:“朕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會一手這麼好的箭術?”
楚容避開他的眼神:“現在知道也不晚。”
謝玄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抽走他手中的書,不爽道:“怎麼不晚?慕容旻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會使箭?”
楚容并未否認。
謝玄心裡極不舒服,慕容旻一直是他心裡的一根針,想到他在楚容身邊待了近十年,他就嫉妒怨恨的要死。楚容身上到底有多少慕容旻清楚,他卻一無所知的事情?
想到這,他胸膛快速起伏了一下,直勾勾盯着楚容:“以後慕容旻知道的,我要知道。他不知道的,我也要知道。你把你們在楚宮的那幾年,現在一五一十的交代給我。”
楚容眉頭微擰,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謝玄咬牙:“全部。”
楚容顯然不想理他:“不過是一起讀書玩樂,都是些瑣事,沒什麼好說的。”
謝玄光是聽到一句“一起讀書玩樂”就嫉妒的眼紅了,他控制不住的去想十年間兩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要用多久才能趕上那十年,才能像慕容旻一樣在楚容生命中留下無可替代,獨一無二的記憶。
謝玄湊到楚容面前,他離得太近,鼻子幾乎快要碰到楚容自己的,楚容不習慣這麼近的距離,忍不住向後仰了一下。
謝玄卻勾住他的下巴,洩憤一般的說道:“你不想說就算了,隻是你記住,我才是你的枕邊人,是日日夜夜與你肌膚相親的人,所以最了解你的人應該是我,而不是那個什麼慕容旻。”
“往後若再讓我聽别人口中聽到你的事,”謝玄暧昧的看着楚容,“我就狠狠罰你一次。”
楚容面色一變,他推開謝玄,罵道:“無恥。”
謝玄卻是不惱,還慢悠悠道:“說起來,有一件事,是慕容旻不知道,但我卻熟悉的。”
楚容直覺他說不出什麼好話,果真,下一秒,謝玄就下流道:“他恐怕不知道你在我身下承歡時,會是怎樣一副樣子。”
無論聽多少次,楚容也無法習慣他這樣的葷話,面色變了又變,又氣又怒,臉都紅了一片。
謝玄說着似乎還有些得意:“此事除了我,天底下沒第二個人知道吧。”
楚容用盡全力平複心下的火氣,冷聲道:“因為天底下找不出第二個你這樣的無恥之徒。”
謝玄微微一笑,并不以此為恥。
這把楚容氣的夠嗆,他面無表情的看着謝玄的唇,眸中摻雜着些涼意,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
盛安街 薛府
“蘇太醫,難為你還要跑一趟。”婦人笑盈盈招呼着他,“綠绮,快給蘇太醫上茶。”
這婦人慈眉善目,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富貴之氣,笑起來眼角的細紋尤為明顯,瞧着很是親切,誰也想不到毫無架子的婦人乃是當朝宰相薛炳業之妻。
薛炳業在外威名遠揚,心機深沉,行事狠辣,對家人卻是極為包容疼愛。薛夫人有胃疼的老毛病,常常食不下咽,薛炳業請了全燕京的大夫診治業不見好,索性從宮裡叫了位太醫診治。
這太醫便是蘇木,蘇木年紀輕輕,醫術了得,自從他給薛夫人紮了幾針後,薛夫人不僅沒再犯過胃疼的毛病,胃口也好了很多,人瞧着紅光滿面,精神煥發。
蘇木放下醫箱,道:“夫人近來可好?”
“好好好。”薛夫人笑道,“托你的福,睡得好,吃得好,昨兒吃了一碗杏花乳酪,胃也沒有不痛快。”
蘇木:“那在下就放心了,夫人雖有所好轉,但切記一定不要吃生冷之食。”
“記着呢。”
薛夫人見蘇木醫術高超,相貌品行都不錯,打心底喜歡這年輕人。她愛說笑,常在蘇木施針時同他話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