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這群人十分适合作為前期宣傳的話筒、後期粉絲攻讦的靶子。
粉絲人多勢衆肯定打得過人少,對面聲音大肯定能為劇宣貢獻熱度——諸如什麼 “先上桌”。
至于是在桌上加一雙筷子,還是上桌當盤菜,這點就不好意思了。
什麼“不要對大男主太苛刻了”。
雖然一些大男主文容易被舉報、被咔、被屏,雖然某部分群體創作這玩意這不能說,那不能寫。
但是沒人說這不對,沒人說這個環境對大男主文太苛刻了。
反而人少的部分更适合作為“不對”的目标——都怪你們對我們大男主文太苛刻了,錢少事多聲音大!
一方對一方,有着诠釋符号的權力,人少對人多,卻沒有解構的權力,因而天然地誕生了一種不正義。
進而再将這類不正義,歸結于更加稀少的、甚至于不存在的一方,于是己方就成為了得以伸張正義的受害者。
可笑的是,不正義的形成與不正義的歸結,極有可能是兩種人,兩種截然相反的人。
為什麼不歸結為人多的一類?比如小生姜?比如另一類人,因為人家流量大,又真能封号。
既然這樣,無論怎樣的大男主,無論是否是男性主場的電視劇,都有大批受衆護着、有着男人反複吹噓娛樂化的形象,那編劇還費這個心思塑造“男性主角”幹什麼?不能多掙錢,還容易挨罵,她是打工人,不是教育家。
反而把标準不斷拉低,以後她們編劇要是稍微寫個人樣的男主,那更是會被上價值吹捧。
這是鋼絲制作的安全線。
雖然創作者捏造這個人樣是為了照顧孩子、家庭或更大的捏出來的好工具。
而且隻有兩種下場——一般沒什麼好下場,或者贅個好家長。
也有可能贅個好家長後,沒什麼好下場。
從獨立男性,再到新時代覺醒男性,再到大男主,結構是不變的,模闆是固定的,本質還是那樣。
潑辣的、柔順的,是性格,不能影響他的用途。
絕美的、清秀的,是設計的外觀,但男演員一定會看顔值,不能影響觀衆對他的觀賞。
因此,男人用途越對,觀賞作用越強,性格突出會成為“少見的大男主”“真正的大男主”的加分項。
尤其是已退圈的,不會與女性争奪資源的,那所有人都會稱贊他是一個多麼多麼優秀的男人。
隻是名号越來越響,就像管理嘴裡蹦不出普通的詞彙,一定要整點顆粒度對齊、垂直領域。
太多陳舊的娛樂商品被賦予越來越進步的價值,一代又一代,無非舊瓶裝新酒,宣傳僅供參考。
這種陳味帶着入土千萬年的腐朽,從物質到網絡,處處都是。
粉絲們相互攻讦持續好幾個月,新的一年裡,《吳國》劇組殺青完畢後的姜逾安然接受着采訪。
為即将上映的《賀年華2》做宣傳。
眼前的娛樂記者姓易,以嘴毒、嘴漏風聞名,她先是說了一句《WWR》的名台詞:“你倆……清白嗎?”
吓得姜逾大腦當場宕機:“……采訪劇本上沒寫這句啊?”
你倆指的是誰?我跟誰?她在暗示什麼?封口費給到位了嗎?姜逾腦海中飛速閃過一些男人的面孔。
還好姜逾的演技反應更勝一籌,露出一幅難言的表情:“這有什麼清白不清白的?”
記者暧昧地笑了下:“我說越問呢。”
吓死了。姜逾長籲一口氣。
差點以為她上次離開劇組飛外地見男人的事被曝光了。
不對,越問?這個更驚悚了好麼!!!
“吸點CP粉來關注,你冷靜。”宋蓉城的聲音通過耳麥傳到姜逾的腦海裡,“越問工作室為了宣傳新劇,買了一通你的黑稿,脂粉帶了不少節奏,把一些散粉洗走不少。”
“你努努力,下場努力賣幾波大的,加油老闆!”
“爛人真心是洗白自己的好方法!”
……她有什麼要洗白的?
“外面有節奏,說你沒演技卻拿影帝參與大制作的事兒。”
徐頌妗不會唱歌還開好幾輪音樂會了,她們組合的老三都保送SOLO出道了,她出演《賀年華2》很過分嗎?
深感屈辱的姜逾咬牙:“是的,我很想念越問。”
越問等着,回去她就買越問的黑通告,帶小問号節奏。
姜逾冷靜地想着,把徐頌妗也帶上,不能讓她安然無恙地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