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蒂被飲料嗆到了,并且因為動搖過頭而咳個不停,但現在她并沒有顧忌到自己的形象,而是抓住對方的袖子一臉震驚:“魔....魔女.....那裡聽來的!?”
說話途中還差點咬到舌頭。
“嗯。”
幕六甚至還扶住了希蒂幫她順氣。但是希蒂完全沒有因為這個舉動而冷靜下來,而是痛苦的抱頭:“你說魔女?你真的見過魔女?魔女是真的存在的???”
表情就像是某個常識在這裡就被颠覆了一樣,雖然希蒂小時候也深信過魔女的存在,不過随着長大也就把魔女這種東西當做是傳說而已,像是勇者魔王之類的曾經存在過,但是現在卻絕對不可能出現的傳說而已。
但是!現在!卻有人在自己面前聲稱自己從魔女這裡知道了什麼,而且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希蒂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精神沖擊。
而幕六似乎也沒有料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大,于是略微一思考,就幹脆講起了自己當初是如何與魔女相遇的時間來替她做緩沖。
大概是在五六年前的時候,幕六剛剛離開久居的家鄉和弟弟妹妹,獨自一人踏上旅途,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做這個,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少年。
為了進行外界的見識之旅而出發,但這種事開始後不久就遇見了被中止了,他在在一個破落的小鎮之中,發現了一位美麗的女性,身高比一人讓高得多,衣着誇張。渾身上下有一種奇特的氛圍,不知不覺的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當然幕六也不例外。
但是那個時候的他并沒有意識到對方是魔女,隻是以為在路上發現了一個美麗的女人這種程度的事而已。
于是雙方就這樣入住了同樣的一家旅館。
在旅館的第一天,并沒有發生什麼事,隻是不過因為是沒落的小鎮,秩序混亂,導緻少有人來,所以像她一樣特别的女性在第一時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焦點,并且很快的成為了衆人茶後閑談的目标。
甚至連普通的去買的東西的時候都能聽見有人在談論那個美麗的女人。
在沒有甚至秩序約束的地方,有時候美麗加上柔弱本身都是一種原罪。于是詭異的氣氛在這個沒落的小鎮之中蔓延。
于是第二天,不幸開始。
旅館之中有人死去,是魔女隔壁房間的男性,眼睛被挖出,手腳被砍斷,整個人血淋淋的被挂在一樓的正中。
那是一個猥瑣好色的男人、據說本地有無數的女性都糟過他的毒手。而他也是知道女人入住之後特意的選在了她隔壁的房間——在這個破落的小鎮之中的旅館當然是同樣破落。
像是在牆上偷偷的扣個小縫窺視或者貼在牆邊聽動靜也不是不可能的。
“大概是在偷窺的時候,被某個愛上她的人幹掉了吧。活該!”人們嬉笑着議論紛紛,這裡是惡人的聚集地,所以沒有人會為别人的死亡而憂心,而會為别的死亡哭泣的人早已經離開了。
好色男人的屍體在樓中挂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被人清理掉,因為沒有家人、當然沒有人會出棺材錢,于是他被裹了一層布料扔在的鎮外的墓地中。
沒有人會為惡棍的死歎息。
沒人在意惡棍的死去。
像是一滴水落入海洋之中悄無聲息。
第三天:
居住在村邊最右的寡婦死掉了,喉嚨被割開,鮮血流滿了一地,從房間裡面蔓延了一條長長的貓的腳印。
紅得觸目驚心。
于是奇怪的流言開始在小鎮之中傳播,不安開始蔓延起來。
“這是詛咒啊。”有人開始這麼說。
第四天:
被人欺負、被人厭惡的那個孩子死掉了,躺在幹淨的草叢中,表情安詳,胸前被人放了潔白的花束。
平時總是流着口水被人厭惡的面容,在這樣的襯托之下卻變得宛如墜入塵世的天使。
“太可怕了”開始有人試圖逃離這個小鎮。
第五天:
試圖逃離的人都被倒吊在了村口。
第六天:
村口出現了一排用血的字迹。隻有一個人能夠活着出去。于是原本相互依偎的村民開始互相殘殺。正如他們排斥欺辱那個孩子一樣。
第七天:
隻有唯一從一開始就藏起來的的幕六活了下來。等他從潛藏的地下倉庫跑出來的時候,面前看見的的隻有斷肢餐痕和以前血海,血腥味直沖鼻腔。
在那片殷紅之中,有一個年幼的女孩的伫立其中,手中是滴血的,和她的體态完全不相符合的劍刃。
有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她的腳邊,鋒利的劍刃在他的身體之中進進出出的,将員嗯殘破的内髒攪的殘破不堪。
女孩身邊站在那位的美麗女性,衣服上幹幹淨淨沒有沾着一點鮮血,即便是在這樣的環境,看起來卻沒有損毀她的半分美麗。她溫柔的将女孩環繞起來,同時也制止她的進一步的動作,或許是那個男人已經沒有生息,又或許是因為對方想要想他走來的緣故。
那是一場冰冷的眼神,冰冷到多年之後他都會在夢境中回想到那個眼神。
但她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在魔女的遮掩之下,變成了一隻黑色的貓咪順着對方的手臂爬上了對方的肩頭,但盯着他的眼神卻如同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