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啊啊啊啊。”

希蒂被吓到了，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蹦了起來，踉跄着後退。

那個頭顱似乎是對人的動作格外敏感，刷的一下對希蒂的動作有了反應，眼珠子一轉，就張大着嘴巴沖着希蒂襲來，和頭顱一樣對希蒂的動作還有反應的是小花，幾乎是在頭顱繃起的同時，小花就從角落裡面拉出了一柄細劍直接的将其貫穿。

細劍從頭顱的眉心穿到後腦勺，随即這個有着熟悉面容的頭顱一點點的風幹粉碎，最後化為一團看不出原型的灰燼。

但希蒂仍舊記得這個臉原來的模樣，她跌倒在地手腳近乎于不聽使喚的後退，竭力的想要離那堆灰燼遠點，再遠點。似乎再靠近一點自己就會落得和那堆灰燼相似的下場。

等到希蒂恍惚的視線重新回到小花的劍尖上，她才發出從剛剛到現在的第一聲尖叫：“啊啊啊啊，頭！頭！頭！那個頭頭頭！！！！”

“愛麗小姐？”原本表情冷酷，根本沒有擊穿頭顱自覺的小花直到希蒂發出了尖叫之後才露出稍微有些慌張的神色，大約是被勾起了什麼不好的記憶，在這個時候小花也顧不上什麼主人和女仆之間的規定，直接一個箭步上去。抓住了希蒂的肩膀試圖将希蒂從恐懼感中喚醒，同時将一個附有光屬性魔法的東西在了她頭上。

“冷靜點，愛麗，沒事的，剛剛的那個不是真的頭。你知道的，那個隻是人偶而已。尤克做出來的魔法人偶而已，你知道的，不是嗎？”

“魔法人偶？”

大概是小花附加的鎮定魔法起了作用，希蒂的表情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但是明顯對于那層灰燼還有所忌憚。“我之前是沒有聽說過那些東西。”

“是的，愛麗小姐。”

在希蒂逐漸恢複平靜之後，小花後退了一步保持了距離，同時稱呼和表情也恢複成了原樣。

“這是幾位大人商量後共同後的決定，因為覺得可能會勾起您不好的回憶，所以就禁止了向您談論這些。”

不好的回憶？小時候那場意外的事？那有什麼可不能談的？希蒂因為這個沒有料想到的答案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反應了過來：“所以這就是你們基本什麼都不告訴我，和大部分時間都避開我的理由嗎？”

這大概就是希蒂腦袋轉的最快的一次，在着一瞬間，幾乎所有過往緣由都在此刻電閃雷鳴一般的串成了一大串。

是這樣啊，原來如此難怪以前每次和他們說這些事的時候，他們都是一副含糊過去的表情，她以為這些人隻是不想說，但沒想到完全是不能說嗎？！大概以前她也和周圍的仆人們曾經相當親密，所以同時連同他們的接觸也被禁止了吧，所以每次看見他們的時候，他們都一副想要靠近他而又不敢靠近她的模樣。

啊啊，這樣啊。

長久的疑惑被解開了，但希蒂卻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生氣，隻是平靜的問道。

“是的。”小花垂着眉安靜的回答道，一副像是準備好了接受了希蒂的怒火和質問的模樣，但是希蒂卻沒有做出她預想之中的反應，而是問了一個截然沒有關系的問題。

“那麼像現在這樣，你告訴我這些也是違反規定的吧。”

“是的。”小花恭敬的回答。

希蒂看着對方頭頂搖搖晃晃的小花，忽然做出一個決定：“既然是違反規定，那麼是需要被懲罰的吧。”

“是的。”小花的表情依舊恭敬，似乎并不為對方無理由降下的懲罰而感到困擾。

“當然我也不是什麼魔鬼，這件事就當做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我也不會向誰告狀——但是有要求的，我缺一個貼身女仆，所以你來當我的女仆吧！。”

對她而言，這是非常合理的需求。畢竟仔細想想，她至今為止還沒有過貼身的女仆，大家都像是工具人一樣。

而小花對此的反應是，微微的低下頭顱，掩蓋了自己所有的表情，連同所有想法都化為了一句話：“如果這是愛麗小姐的願望的話。”

诶？

意外得到爽快答複的希蒂遲疑了一下，原本準備用上渾身解數勸誡的話語全部都堵在了喉嚨。最後不得不有些尴尬的撓撓頭。

“那個，你這就是同意了？”

“是的，如果這是愛麗小姐所希望的話。”小花重複了一遍上面的話，随即又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的補充道：“不過愛麗小姐，雖然設置貼身女仆隻是一件小事，但是維克多少爺和管家大人知道這種事嗎？畢竟城堡裡面有很嚴格的規章制度，如果不好好考慮後果的話，就算是愛麗小姐也會被斥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