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像是維克多少爺不僅當場拒絕了對方的告白,還因為措辭不當,害的對方傷心欲絕跳了湖。雖然救了回來,為了處理事後事項,導緻不得不花更多的時間呆在哪裡僅此而已,并沒有更多的事情發生。
“這個嘛,沒有必要。”管家的笑容已經和剛剛一樣毫無變化:“如果她真的那麼在意的話,在這件事之後自行問詢就行了,有危機感的話,說不定兩個人的關系會更近一步,要是沒有什麼外界刺激的話,可就不會有誰先開口告白。”
的确是這樣,仆人露出來了然的神情。他們對于兩人的心思糾葛和關系停滞不前這種事更是心知肚明。要是愛麗小姐和維克多大人能夠早點解除誤會結婚就好了——最好是在維克多少爺的成人祭典開始前。
大家都懷着各自的心思,隻留下又一次被成功戲耍希蒂搖搖晃晃的回到房間,因為過大的沖擊徹底陷入了自閉模式。
自閉模式,
如同它明面上的意思一樣,是封閉自己的狀态,多出現于希蒂收到重大打擊,身心動搖的徹徹底底,,所以完全沒有辦法進行多餘的思考的時候的一種模式,雖然腦袋無法思考,但是為了避免出現蹲在角落裡面太久被餓死,或者在火堆裡不知道跑的情況。
所以在這樣模式之下,希蒂的思維和行動是分開的,有的時候粗略看來甚至外表的舉止和行為都和普通時候沒什麼區别,說不定還能進行簡單的對話,然而實際上她腦袋裡面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想的。
比如現在。
不過即便腦袋裡面什麼都沒有想,但是卻本能的清楚要是一直呆在這個充滿回憶的城堡裡面,保不齊當她回神過來的時候已經手握柴刀。
為了避免傷人傷己,外加逃離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于是希蒂自動劃掉現在想做的事情第一名的和維克多相關的選項,随即直接采取第二個願望,也就是翻牆行動。
腦袋空空蕩蕩的機械性檢查着翻牆的必備物品和條件。
服飾OK。
以前從外面購買的毫不起眼的平民服飾,普通并且便于行動。雖然和平時的衣服相比極為的粗糙。
但她也不算什麼嬌生慣養的家夥,雖然習慣了優越的環境,但實際上吃穿住行隻要是最低限度的都能接受,隻要餓不死的條件之下基本怎麼樣都行。
工具和防衛用品OK。
就算是她想要徒手翻牆還是有一定困難度的,但是有工具的話就沒問題了,而且有人的地方就有争鬥,如果什麼都不準備的話,就隻能單方面挨打了。
隐蔽度ok 。
穿好之後悄悄的将門打開一條縫,看見女仆出沒之後快速的出去,憑借着敏捷的身手左躲右閃,最後站在了城堡外圍的牆邊。
成功的沒有被任何女仆守衛以及各種人類非人類發現。
像是一隻靈巧的小鳥一樣落在地面,稍微的打了一個滾向前,身下的土地潮濕而松軟,所以身上并沒有受什麼傷。作為溜出城堡的必備程序,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左右四看确保沒被人目擊,身體左轉向前加速,穿過山林小巷,然後一個止步進入能夠通往村莊人迹罕至小路,大搖大擺的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很好,整個過程萬無一失。
這麼熟練的翻牆技巧還要多虧于在那次的事件後,留下的一個糟糕的後遺症,就是讓她這個原本的爬牆小能手意外對牆産生了極大的恐懼,每次看見牆都會保持十米的距離。
心悸、顫抖、手腳不靈。這是看見外牆時常有的症狀。
大概是因為翻出去後被襲擊的恐懼感吧。雖然她本人不太記得當時的事了,但或許被出事之時的情感或許還殘留在她的心中。但是希蒂從小就是個奇怪的孩子,即便非常的恐懼,但似乎因為恐懼過頭,最後反而是産生了反效果。
從這份恐懼之中誕生了勇氣,越是害怕,就越是不肯退卻。
大概是因為這過大的刺激,這個時候她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就算害怕到腳顫,也要靠近,最後層層的挑戰和練習,最後才能像這樣偶爾在天氣晴朗,風和日麗的時候溜出城堡,穿過荊棘制成的圍欄,偷溜到不遠處的村子之中偷懶。
總之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雖然她因為受的打擊過大,導緻整個人都腦袋空空就對了,不過即便是這樣腦袋空空到什麼都沒想,隻按照本能行動的模式,某種意義上也比曾經猶猶豫豫瞻前顧後的她要好。
雖然現在幾乎無法在希蒂身上看見那個時候的影子了,但她的确存在過那種狀态。
在和維克多再次相遇之前,希蒂因為本身就缺失了幾年正常的記憶,在加上長時間的被隔離人際關系,雖然身體已經十歲了,但實際上心理的年紀比失憶前還小。再加上和維克多相遇之後,長久以來的心理支撐都被摧毀的徹底。
總之就是,就是變成了行為幼稚,外加心理脆弱,容易疑神疑鬼,所以在各種意義上,都給周圍的人和維克多添了很多麻煩。、
并且也是造成讓維克多誤以為自己被讨厭了,并且大概留下了心理陰影,所以主動和希蒂拉開距離的主要因素之一。
順帶一提,
希蒂現在對那位黑發管家的排斥,也是由那個時候埋下的。
相對比而言,尤克那個家夥隻是性格惡劣,以捉弄他人,以别人痛苦為飯後甜點而已。換而言之,雖然作為人這方面極為糟糕,唯一的好處是偶爾心情好的時候還是能講一點道理。
因為尤克對于自己性格惡劣的部分毫不掩飾,所以希蒂自從和這個接觸的時候開始,她對着尤克都是避之不及,反而對他能夠做出什麼都不驚訝了。
但是管家和尤克不同,在一個無時無刻捉弄人的混蛋,和一個完全和記憶中不同的陌生的青梅竹馬比起來。最初見面的時候表現得簡直一個克己理智,溫柔的管家,幾乎可以稱得上在一片艱難的暴風雨中的避風港。
但是整個的本質卻是漆黑一片,
無差别的散發着漆黑的惡意。已經因為從地獄之中爬了出來,所以才能在有必要的情況之下無差别的踐踏着常識和理性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