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的聲音微弱的消散在奔跑帶來的風聲之中。
至于小花是怎麼帶着逃出地下倉庫的後半段希蒂已經記不清楚了,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渾身衣服破破爛按摩,自己已經跪爬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來之不易的新鮮空氣。
終于活了。
希蒂正要想歌頌生命,頭頂卻傳來熟悉的聲音,是她在這個城堡中第二讨厭的家夥。
“愛麗小姐,辛苦您了居然能從這樣的環境之下逃出來,不過能請您稍微起來一下嗎?畢竟您現在的樣子稍微有點難看,有失您的形象。”
溫柔的聲音裹挾的卻是冷酷的言語,逼得希蒂頭上冒出了憤怒的十字。
形象什麼的,這是對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的人該說的話嗎?
“吵死了,我可不像你一樣能夠一邊逃命一邊保持優雅,優雅這種東西可是在有餘裕的時候才能維持的東西好吧!為了這種東西放棄逃命的速度這才是本末倒置!”
“您看起來非常的有活力,真是太好了。”被怒吼的人依舊保持着笑容,看起來似乎沒有半點為希蒂的怒氣所動搖的樣子。“不過說真的,您還是早點從那邊離開才行,否則的話,可能會受傷喔。”
希蒂背後竄過一陣惡寒,沒有回頭,猛然的蹲下身體,躲過了來自身後的斬擊,是那些被追上人的人偶,齊齊的注視着她,明顯是将她當成目标。
“愛麗小姐看起來真受歡迎啊。”毫無感情的調笑,聽在希蒂眼中就是滿滿的嘲諷,然而他卻在話語開頭的同時帶着身後的傭人們上前了一步,“不過幫您驅逐讨厭的蟲子也是我們的職責。”
華麗繁複的法陣随着朗誦的開始而顯現于空中,刻在魔法紋路的法杖和工具随着使用散發出光芒。
雖然人偶人嘶吼着發出了攻擊,但是在堅固的屏障面前随即潰散。
是的,希蒂所處的世界正是劍與魔法的世界,在城堡裡面的大部分人包括傭人都會使用魔法,
除了她。
希蒂在腦海中拾起原本擱置的摸魚計劃,美滋滋的為其添加後續。而眼角的餘光,掃過回歸隊列的女仆小花,和其他一幹恭恭敬敬侍奉的仆人。腦袋裡面卻冒出另外一件事。
真是奇怪的事啊,她這樣想着,在城堡裡面出現的仆人們大多是沒有特點的,像是小花這樣明目張膽的在頭上别着鮮花的都是非常少見。
在小花即将退出房間的最後時刻,希蒂出于一時好奇将她留了下來。“頭上戴着花的那位,留下來我有事問你。”
作為盡職盡責的女仆,小花當然連緣由也沒有問的就停留在了房間裡面,然而叫别人留下來的希蒂卻因為和對方單獨相處忽然覺得有些微妙的尴尬。
相顧無言之後,最後還是小花等了一會之後,才優先開口。态度恭敬,行為得體:“愛麗小姐,請問有什麼事是我能為你做的嗎?”
“不,沒有。”希蒂輕咳了一聲,終于将這種尴尬的感覺打破,開口詢問這個稍微有些唐突的問題:“那個說起來,我隻是稍微有一點點好奇,你頭上的花是真的嗎?”
這或許是的确非常唐突的問題,這次輪到小花沉默了,然而停頓不過片刻,小花的态度依舊恭敬:“是的,愛麗小姐,花是每天都會從花園裡面替換的。”
“诶,這樣嗎?”既然唐突的問題已經出了口,希蒂幹脆将心中的疑惑一股腦的倒了出來。“那個,這樣做是喜好嗎?”
“不是,隻不過因為好看而已。”
簡單粗暴的回答,然而不知道希蒂那個神經搭錯了,明明是該在這裡結束話題的時候,她忽然冒出了一句:“是因為你喜歡的人覺得好看嗎?”
“....是的。”
小花隻是微微的隔了一段時間才輕聲的回答。
之後希蒂也問了一些有的沒得,天南地北,還是一些關于維克多喜好的事,小花也都一一詳細的回答了,等小花再次退出房間的時候,時間也已經快接近中午了。
然而希蒂卻一點也不累。
比平常更加了解維克多這件事更加興奮,為了緩解這種感覺,她幹脆在這個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堡裡面閑逛了起來。
大概是因為距離那場成人儀式還有些時間的緣故,雖然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還沒有進行裝飾,所以出現在希蒂面前的還是一如既往的熟悉場景。
然而人或許不是以往的人,她想起自己對小花的突兀發言,是雖然她沒有關于以前的記憶了,但是她似乎隐隐約約的覺得在之前似乎并不是這個樣子,大家也并不像這樣冷淡冷漠,如同提現人偶,而是更加溫柔的。
大概是錯覺吧,希蒂隻想了幾秒之後就下了結論,或許是她将小時候的回憶和哪裡的記憶搞混了而已。
然後就将這個抛之腦後。
問了一下尤克所在的位置就準備算賬。
然而她卻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
“愛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