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矯正”方式是由他說了算的,順帶一提外形優雅嚴謹的管家的隐藏屬性是鬼畜。
為了避免最壞的情況,希蒂收斂表情,冷淡且如常的回應道:
“進來吧。”
“是。“
随着簡短利落的應聲,房間大門被等候已久的女仆們推開。
穿着統一女仆裝,她們低着頭、排着隊、動作整齊劃一、堪稱訓練有素。
隊伍的最後幾輛蓋着白布小推車被推進來,裡面不僅有清晨洗漱的各種用品和服飾,還有各種早已準備完全的清潔工具。
一進入房間後就她們自然的被分為兩列,一列打掃那堆吉祥物留下的痕迹,一列熟練的陳列各種用具順帶幫希蒂換掉不小心沾染了謎之物體的的衣物。
整個過程井然有序、條理分明。
“愛麗小姐請去大廳用餐。”
女仆們幫她換好衣物之後,恭敬的彎腰行禮,冷靜的提示着下一步的安排。
希蒂照着鏡子,鏡中的人有着漂亮的面容,精緻而繁複的衣物,如果隻看外表的話,的确是位精緻的貴族小姐。
鏡子中除了她的相貌外同時還反射出了房間的全貌。
短短的時間内,整個房間都煥然一新,地毯被換掉,物資被清理,甚至還換上了從花園中剪下的新鮮花束,然而而在整個過程中無論是眼神和視線都沒有任何一位女仆和她相交。
在打掃結束之後,整個房間之内安靜得隻剩下呼吸聲。
安靜得讓人讨厭。
她向來讨厭這樣的寂靜,平常都會直接離開房間,但今天她明顯耐心得多,畢竟和尤克所做的事比起來,她對仆人們的那點排斥的小心思都隻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尤克在做奇怪什麼嗎?”想起尤克做的事都和正常沾不上邊,之後她又特地補充了一句:“一些特别的反常的事。”
房間中的氛圍忽的一窒,大家明顯都非常不想聽到這個名字,不過幾秒過後端正的女仆還是站出來當可憐的祭品:
“有的,尤克大人最近在收集一些雜書。”
“雜書?”
奇怪尤克不是一直沉迷麻煩不可自拔的嗎?怎麼會看其它雜書?
“是的,一些戀愛向的話本。”
“戀愛?”
“是的愛麗小姐。”
這是什麼詭異的趣好,
希蒂沉默,這一瞬間她忽然想通,為什麼他忽然想插手她和維克多的事,大概是光看書中的戀愛還不夠,還想幹涉現實中的戀愛。
啊,不對,尤克看這些東西幹什麼,難道他還有顆少女心嗎?不,不管少不少女,戀愛這種事完全都跟尤克無緣吧。
要是有誰真的和尤克戀愛,那可真的是用生命來談戀愛,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鬼這麼可憐被這個人渣喜歡上。
不,别說談戀愛了,這種家夥隻要出現在這個世上就是禍害吧?
希蒂思維混亂的憐憫了将來可能被尤克看上的小可憐一秒。
“還有别的嗎?”
“有的,尤克大人最近在為成人禮做準備。”
“嗯?”
她挑高尾音,發出了疑惑的音節,并且再次真切的感到意外。
介于這個城堡之中隻有她和維克多兩個未成年人,自然這個成人禮隻是為他們準備的,當然主要是維克多準備的,因為維克多的爸爸很久之前就卧床不起,所以隻要維克多一成年就能接過貴族的頭銜繼承整個家族,所以尤克的成人禮異常的受城堡衆人的重視,就算距離成人禮還有大半年,但大家都早早的準備了起來。
所以她驚訝的并不是成人禮這件事,她驚訝的是——
“這和尤克有什麼關系。”
希蒂吐出疑惑,就她所不知道的成人禮流程不都是由管家負責的嗎?
正常情況尤克在城堡中基本就是被供起來的存在,除了一些必須結界制造和維護外,基本能不讓他插手的事都不會讓他插手。
畢竟沒有人會知道,尤克會不會一時興起就搞事。
“維克多少爺的成人禮需要一些複雜的魔法儀式,這在尤克大人的擅長的範圍。”站出來的女仆盡職盡責的解釋道。
“尤克主動攬下的?”
“是的。”
畢竟除非尤克主動找上門,沒有人會願意給他事,不過他平時不是沉迷研究魔法一般也不會主動攬事嗎?
真奇怪?
希蒂直覺其中一定有問題,尤克可不是那種會老老實實承擔責任的人,更别說這麼主動的找事做了。
她甚至覺得尤克安靜這麼久不搞事,就是為了在成人禮上憋個大的,連帶着所謂的“禮物”都隻是搞事前奏。
想起尤克讓她幫忙的東西,總有一種她好像做了非常糟糕的事情的感覺,
不,希蒂你要冷靜點。
她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頭上正在冒出冷汗,然後跨出房門,開始了絕贊逃避現實中拒絕往會讓自己更頭痛的方面想,随即在女仆們的簇擁之下去大廳用餐,等到太陽跨過平行線到了高高的半空中,頗有精力的揮灑着熱量,照耀大地。她才擺脫繁瑣事物,舒舒服服的找了個角落休息。
每天要做的事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簡單是因為完全她完全隻是鹹魚,隻要當擺設就行了,複雜是因為那算是維持城堡魔法的一部分吧,不管什麼一旦涉及到魔法就沒有簡單一說,各種複雜的回路看得她頭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