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結束,吃飽喝足,返校讀書。
昨晚聲稱揮灑青春熱血的林化之拉着宋壺深打遊戲,導緻小少爺一大早打着哈欠,從樓上下來,飯廳一個人都沒有。
他慢慢悠悠拆了一瓶奶喝着,坐在飯廳,試圖讓大腦重啟。
門被推開,小鹿姨從外面進來,詫異:“阿深?你怎麼還在家?”
他擡了擡眼皮,瞄了一眼手表,七點十三分,學校八點上課,他不該在家嗎?
“不過開學第一天應該沒事兒,”小鹿姨把他的早晨端出來,“吃完趕緊上學去。”
“凝顧呢?”
“她早就走了,學校開學升旗儀式,她幫别人替升旗手。”
“走了?”好家夥,昨晚明明說好等他一起去的,呵。
“她讓我跟你說,臨時有個升旗手找她幫忙。”小鹿姨嘟囔着,“那孩子怪着急的,早晨吃了兩口就走。”
某人吃個早餐吃得心窩子疼,他的姐姐為了别人,把他一個人落家裡了。
氣笑了。
他費盡心機才跟她一個學校,到頭來還是不等他,還上什麼學,真他麼口吐芬芳。
小鹿姨拿保溫杯裝好豆漿,囑咐他,“我一大早去早市買的新鮮豆子,趕緊趁熱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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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雅三中。
升旗儀式後,沉寂了許久的校園恢複往日的書聲琅琅,樓下綠化道還有幾個拖延症的學生在清掃,凝顧路過行政樓被教導主任叫去,回來課室早讀課都過了一半了。
高二沒有分班,大家隔着假期不見,積攢了一個暑假的話題想聊天。于是聊天聲混雜在讀書聲中,路過的人如果不駐足仔細聽,還以為他們真愛學習到在大聲朗讀。
凝顧一腳踏進班級,班上的聲音迷之瞬間小了一倍。
坐第一排還敢翻過身跟後面打鬧的的林泓文反應最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好後,等看清楚來人,松了口氣:“阿顧你吓我一跳,還以為老班來了。”
她莞爾一笑,路過時拍拍他肩膀,“警惕性還挺高。”
溫挽是凝顧的同桌,極其活躍的一個女孩子,平時是班上話題的中心,也是凝顧上廁所基本固定的同伴。
凝顧剛坐下,溫挽就湊過來,掏出一個芝士蛋黃酥給她,“阿顧。”
“不用了,你吃。”
對于這人無孔不入的投喂,從一開始小心謹慎的接受,到現在條件反射性般的拒絕,凝顧用了一年的時間。
溫挽不是推诿客氣的人,凝顧不要就收起來,下次再給肯定會要的。
她說:“阿顧,你知不知道,新來的學弟有好幾個長得不錯的诶。”
“升個旗,你就打聽到了這麼多消息,溫挽可太厲害了。”她笑着打趣,語氣很溫柔,不會像有些人把開玩笑的話說得很諷刺。
說話間,下課鈴聲響起。
凝顧正趴在桌子上補眠,突然被人叫起,說門口有人找。
班上的男生去辦公室搬書去了,她出去走廊望了一圈,隻有班上的幾個女生在聊天,看她出來,說:“阿顧,那個學弟急匆匆被人叫走了,說下節課再來。”
學弟?她哪認識什麼學弟?
她問:“他長什麼樣?”
幾個女生沉默了一下,異口同聲說:“很帥。”
凝顧:“......”
幾個女生也知道自己的話讓人很無語,但那個學弟是真的是臉蛋天才,帥得巧奪天工都不為過。
有個女生想了想,補了一句,“他看上去挺高冷的。”
他剛剛主動她們說話,她們還很驚訝。
凝顧突然一激靈,宋壺深!
她把宋壺深給忘了。
昨晚還答應跟他一起找教室的,她放他鴿子了。所以,他剛剛是來找她算賬?
正巧上課預備鈴響起,溫挽匆匆回來,凝顧拿筆戳了戳她,“阿挽,芝士蛋黃酥可以給我一個嗎?”
惴惴不安過了兩節課,宋壺深也沒來,直到最後一節物理課。
三班雖然不是仲雅三中高二級最好的班級,但班主任和科任老師的配置絕對是最年輕、顔值最高的。
徐就剛畢業就接任這個班的班主任,一副金絲眼鏡襯得有些嚴肅,“假是沒有假放的了,趕緊收收心,假期後遺症治一治。”
臨近下課,底下有人跟班主任搭話,新老師好就好在願意聊天,這一來二去聊到下課鈴響。
溫挽深知新生一向嗷嗷待哺,飯堂肯定是搶不過的,于是拉着凝顧也不着急走,準備錯過幹飯高峰時段。
突然坐第一排的林泓文喊了一句:“阿顧,有人找!”
凝顧聞聲望去,剛好撞上那人的目光,或者說,是那人一直在,看着她。
“呀,”溫挽聽見動靜一看,捂嘴叫,激動地拍了拍同桌的手,“他!這不是高一級的帥學弟嗎?”
話音一落,紙上多了一條劃痕,一雙明眸直愣愣地看向他。
仲雅校服偏寬松,在他身上卻很服帖整潔,一頭利落的黑發下的五官精緻,帶着一種冷清幹淨的少年感。
确定過眼神,是今天早上被自己放鴿子的人。
這會兒課室裡的人走了七七八八,她從抽屜裡拿了個東西,飛快起身出去。
“你怎麼來了?”
他的眼尾上挑,眼眸如墨一般,一擡眼,眼裡的淡漠表現出距離感将他的美感表現得淋漓盡緻。
少年冷笑,反問:“我怎麼來了,你不知道?”
聽聽,多麼冷酷,多麼與衆不同的發言。
班上還沒走的同學化身吃瓜群衆,如果可以形态變化,他們的耳朵估計有兔子那麼長。
許凝顧是學校風雲人物他們知道,但這位同學一上來就大招起手的操作,他們是真不知道,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