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倦怠并不代表家庭作業就可以不完成,雖然她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就好像每一個有着拖延症的學生一樣,幻想着突然有一天,老師說:作業不用寫了。
但從來沒有老師這麼說過。
工藤優作也不會允許美咲一直拖延下去。
DDL大概是折磨大學生最好的手段。
“這是我以前幫助東京警視廳處理過的三份卷宗,裡面的關鍵信息都在,隻有關于兇手的那部分推理文件被我抽走了,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我相信你可以推理出來的。”工藤優作拍了拍美咲的肩膀。
“如果你要詢問你在警察系統内的熟人的話,我相信你也可以問出結果,但是我建議,你最好不要這麼做。:)”
憑借着對工藤老師的了解,美咲暫時不打算去冒險嘗試。而且明明說的是作業*1,最後的結果卻變成了卷宗*3。
關于這點,美咲覺得對于數量并沒有達成雙方的合意,但工藤老師什麼都沒說。
“當然,如果你推理不出來也沒關系,推理出真兇并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你也可以根據這些卷宗的情況寫出一本讓我覺得合格的推理小說。”
“我覺得這種多重方式考核無疑是非常科學的,”美咲淺拍一下馬屁,“但是,為什麼我剛剛似乎也許好像聽到這句話的重音似乎是在【我覺得合格】上面,老師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完全依賴于一位權威人士的主觀感受,最後很可能會導緻結果的偏移,而且容易導緻權力的過分集中。也許可以加入有希子老師和新一,三個人共同評判的,科學性和公正性肯定能夠得到顯著提高。”
工藤優作點頭:“你說的非常有道理,但我決定用我過于集中的權力加上我這位權威人士的主觀感受駁回你的提議,如果你對我的一票否決權有所懷疑的話,我也願意用我的一票否決權來打消你的懷疑,所以,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有……了。”美咲勃然小怒了一下,在工藤優作看不見的地方做了個鬼臉,最終還是抱起來卷宗,沉重地點點頭:“我明白了,這幾天我會去圖書館好好研究一下怎麼寫小說的。”
工藤優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裡面的紅茶:“:)可以喲~”
——笑的更可怕了,而且這種波浪号語氣完全不符合老師平常的人設,感覺是随時能夠作案的變态殺人狂。
有希子早有準備地摸了摸美咲的頭:“别擔心,隻不過是被出版社催稿了而已,以後美咲成為了名小說家也會遇到這種煩惱的。”
“不過在離開之前,”工藤老師看着她,“先用你的超能力來找一找兇手吧。每個案卷裡都有各自的嫌疑人名單,依次告訴我,誰是兇手。”
這個要求讓美咲很驚訝,根據以往的經驗,工藤優作雖然認可美咲的“結果”,但對于這種毫無推理過程的“推理過程”卻是完全不認可的。
如果一個偵探無法提供有效的推理過程,卻偏偏擁有能夠影響抓捕結果的能力,那在某方面,這和屈打成招也并沒什麼區别。
但此刻,工藤優作再次重複了一遍。
“利用你的能力,依次告訴我兇手是誰。”
“好。”美咲點點頭,然後粗略地看了一下案情,這三個案子單獨拎出來都不算複雜。
案卷一中的被害人職業是位扒手,平時就愛小偷小摸,在所在的街區很讨人厭,但恨他恨到想要殺人的卻沒有。他被發現的時候屍體上有多處刀傷,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已經完全爛了,充滿了性犯罪的既視感。
但根據法醫的鑒定,這位被害人完全沒有任何受到性侵的痕迹,甚至根據鑒定結果顯示,他的緻命傷是刺在他心口的那一刀,其他傷口大多是刀傷,都是死者已經離世之後才産生的,也就是說,在犯人殺人之後,原本應當立即逃跑的犯人,不僅沒有立刻離開,反而浪費了自己寶貴的逃脫時間用來進行無謂的傷害屍體的行為。
卷宗二中的死者是一個無業遊民,日常主要的收入來源為跟着當地的詐騙社團去尋找那些一夜暴富的“幸運兒”,或偷或搶或騙,直到榨幹他們身上的最後一枚日元,這些“幸運兒”們很難逃脫出這樣專門為他們量身定做的陷阱。
而死者通常扮演着“騙”這個角色,最愛幹的就是帶着那些幸運兒去早就串聯的店裡購物消費,或者去不入流的地下賭場賭錢,以此來賺取抽成,等到那些受害者再也榨不出錢後,就悄無聲息地逃跑。
他的屍體被發現的時侯,嘴巴被牢牢地用膠布封住,确保他說不出一句話,他整個人都被反綁在柱子上,隻是雙手卻被砍了,最後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卷宗三中的死者直接就是一位搶劫慣犯,為人兇狠而又好鬥,毫無顧忌地在街區搶劫财物。但他的死亡是三份卷宗中最特别的,因為他死于一件爆炸案同時也是那件案子中的唯一受害人,當初介入調查的警察們一開始甚至懷疑過是不是□□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