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們已經窮盡了他們能夠想到的所有求救手段,現在所能做的也就隻剩下等待了。
這件小房間内并沒有能夠用來計時的裝置,大家隻能勉強通過自己的脈搏來估算時間,不知道求救短信有沒有發出去,不知道那個小女孩有沒有成功報警,焦灼的情緒漸漸湧上心頭,在有事可做的時候,人們是察覺不出這種緊張的情緒的,但現在,當唯一能做的事情變成等待之後,那種緊張又焦灼的情緒就又彌漫了上來。
萩原,松田和美咲他們三人随意找了一個牆角就坐了下來。
“我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藤原美咲喃喃細語道。這種不對勁的情緒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出現了,在找到那位内應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已經找到這種“不對勁”的感覺的源頭,但是,不對,一直到現在,藤原美咲還是覺得很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
“小美咲,你是哪裡覺得不對勁呢?”萩原研二頭靠着牆壁問道。
藤原美咲皺了皺眉頭:“問題就在這,我根本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勁。”如果她知道她疑問的源頭,說不定她就可以通過超能力來獲取答案。
但現在,就連她究竟是覺得哪裡不對勁都找不出來,更不用提通過超能力來解答了。。
“其實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松田陣平同樣皺着眉頭。
萩原研二看着他們兩人,歎了一口氣,“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一起把這件事梳理一下好了。”
“果然還是得這樣才行。”藤原美咲也歎了一口氣,然後開始回憶起這個案件的情況:“搶劫犯們拿着槍包圍了商場,并且宣稱商場裡已經被裝設了炸彈。一個男人宣稱搶劫犯們手裡的槍是假的,結果卻被這些搶劫犯們殺死,這個内應的女人突然出現,表示死去的那個男人是自己的丈夫,最後我們交了錢被送進了這個屋子,對了,整個屋子還被裝設了信号屏蔽裝置。”
“那個男人!”萩原和松田異口同聲地說道,發現朋友和自己同樣這麼默契,他們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松田繼續補充道,“既然已經确定那位宣稱是死者妻子的女人是内應,那位那位死者的身份說不定也有古怪。”萩原表示贊成地點了點頭。
“話雖然是這樣說,”藤原美咲反駁道:“但這件事其實從頭到尾都是這個女人自己宣稱的,她在那個男人被槍殺後沖上去認領了“妻子”這個身份,很可能搶劫犯們早就商量好了,如果真的出現了死者,她就以“妻子”,“姐妹”,“女兒”之類的身份上去認親,畢竟一般情況下,誰也不會懷疑死者的親人其實就是搶劫犯們的内應。”
“那他們是确定了今天一定要殺人嗎?”松田陣平忍不住反問。
藤原美咲搖了搖頭:“不一定,這隻是出現了死者的情況,但如果沒有死者的話,她隻需要僞裝成是已經交錢的人質就行。”
萩原研二歎了口氣:“現在看來,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判定那位男性的身份了,但我們現在被困在這裡,即使想搜集信息也沒有辦法。”
聽到這,藤原美咲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對旁人來說,這的确是一個無法探尋的問題,但對她來說,卻很容易。
她心裡默念:“那個男人死了嗎?鞋子正面向上就是死了,反面即是還活着。”然後扔出了鞋子,反面向上。
——他還活着。
藤原美咲松了一口氣,沒有人死在這裡真是太好了。
這個案件對于藤原美咲而言原本是個完整無缺的毛衣,即使她想搜索信息也無從下手,但這個問題的出現就好像是這件完美的毛衣上面突然暴漏出了一個線頭一般,現在隻要拽着線頭慢慢拉就行了。
藤原美咲想了想:“這個男人是搶劫犯們的同夥嗎?鞋子正面向上表示“是”,反面向上就代表“否”。”正面向上。
看來這個男人的确是搶劫犯們的同夥。
藤原美咲思考了一下:“既然這樣的話,搶劫犯們手裡的槍是真的還是假的,對于真槍的定義是符合槍支保準,射出的子彈能夠達成傷人的目的,正面向上即為真槍,反面向上就是假槍。”
反面向上。
假槍。
看到這,藤原美咲興奮地對兩位朋友說:“那個男人的确還活着,他是搶劫犯們的同夥,而且,搶劫犯們手裡的槍也是假的。”
在松田和萩原看來,就是藤原美咲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突然爆出了一系列她原本不應該知道的信息。
松田陣平上手掐了一下萩原研二的臉:“疼嗎?”
萩原研二感受了一下:“不疼。”
于是松田陣平加大了力度,萩原研二這才皺起了眉,拍開了松田陣平的手:“這次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