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美咲脫下了自己的鞋子,心裡默念:“她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是的話,鞋面朝上,否的話,鞋底朝上。”想完,她就扔出了鞋子。
鞋面朝上。
藤原美咲咬緊了牙,撿起鞋子,心中又浮現了一個問題:“在這個屋子裡,她還有沒有同夥,有的話,鞋底朝上,沒有的話,鞋面朝上。”想完,她再一次扔出了鞋子,這一次,依舊是鞋面朝上。
沒有時間再猶豫了,不能讓她再繼續哭下去了,憤怒像火焰一樣将藤原美咲整個人燃燒,她像一隻母狼一樣沖了過去,雙手死死按住了對方的嘴巴,使對方不能再發出任何聲音。對方不斷地用手腳反抗着,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一直踹着自己,頭皮也一直又被扯到的感覺,但藤原美咲仍舊一動不動,過近的距離使得對方身上那濃烈的血腥味不斷傳到藤原美咲的鼻尖,剛剛還因為過濃的血腥味想要幹嘔的美咲此刻卻冷靜的不像話。
此刻,她所有的念頭都是“阻止她”,不能因為這個女人的緣故影響到萩原和松田,不能讓她将信息傳遞到外面去,不能讓她的同夥們注意到這裡,太過專注以至于她沒有注意到她身下這個女人的反抗越來越輕微。
你們見過大自然中的野獸嗎?在達到自己目的之前,沒有一隻野獸會随意松開口中的獵物。
有人在不停地拉扯她。
——不可以!
——不可以讓她發出聲音!
——不可以讓人傷害到陣平和研二。
——不可以!
有人将她狠狠扯開,“美咲,沒事了,快松手。美咲,是我,松田陣平,快松手,她快沒氣了。”松田陣平一扔完手機看到這情況就連忙從萩原的肩膀上跳了下來,一趕到藤原美咲身邊,他的雙手就死死地抱住了美咲,他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将美咲從那個女人的身上拉下來。
藤原美咲回頭确認了一眼,發現對方确實是松田,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此時她才注意到那個女人,她一動不動的似乎已經沒有反應了。
“陣平,那個人——”
研二沖上去感受了一下對方的呼吸,松了一口氣,回頭對他們兩說道:“沒事,還有呼吸,應該隻是昏過去了。”藤原美咲和松田雖然臉色都不好,但還是同時松了一口氣。
萩原看松田和美咲現在的情緒都不太對,他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臉。“果然還是得我來解釋啊。”
他努力揚起了一個笑臉:“大家不用擔心,我們剛剛已經把手機扔出了窗外,手機根據已經設定好的程序會自動報警,相信警察現在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周圍立刻響起一陣歡呼聲。
萩原研二立刻把手往下壓:“小聲,小聲,大家小聲點,不要被外面的綁匪們發現,這個女人是外面那些綁匪的同夥,我們不确定那些綁匪什麼時候會送新的人來,所以我們必須要制定一個計劃。”
“大家,我們需要一個計劃。”
等到綁匪将新的一位交出贖金的人員帶到這的時候,他首先看了一眼那個女人的位置,那個女人仍舊用手捂着自己的臉,雖然看不清長相,但那身泛黑的血衣就是最好确認的标志。
看到同夥還那裡,他放心了不少,他随意地看了一眼屋子的人群,
即使是在這個小屋子,人們也還是習慣和熟識的人舉在一起,這個屋子雖然不小,但是相較于外面的大廳來說,還是小了不少。
似乎有一位女士并不舒服,此刻隻能無助的躺在丈夫的懷裡,身邊可能是親人,或者是好心的陌生人在旁邊不斷地幫着擦汗和安慰。
綁匪掃了一眼就直接無謂地關上了門。
他隻要錢,這些人就算死在這個屋子裡,他也不會在乎。
等到門徹底關上後,屋内的人依舊沉默了一會兒,确認不會再有人突然開門之後,大家才齊齊舒了一口氣。
那位一直依偎在丈夫懷裡的妻子的臉這才暴露在了大家眼前,赫然就是原先那位穿着血衣的女人。
她此刻瞪着驚恐的眼神看着大家,她當時在昏迷之後很快就又恢複了清醒,但等她醒來就發現自己嘴裡已經被塞上了布條,表面看起來她是被溫柔地抱在懷裡,可實際上周圍所有人都一起按住了她的手腳,讓她連動彈一下都做不到。
她想要呼救,可嘴裡的布條将她的呼救聲牢牢地困在喉嚨裡。
她的血衣早就被人脫了下來,一位與她身形相似的女士自願穿上那身血衣,假扮成她的樣子,蒙騙了她的同夥。
萩原和松田此刻也已經穿上了其他人提供的外套,畢竟兩個赤??裸上身的男人看上去實在是太奇怪了。
這是一場所有人都參與的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