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美咲直接扯着嗓子對着裡面喊道:“工藤新一!你讓我在外地人面前丢臉了!你毀了整個東京小孩的對外形象!”
工藤新一直接跑了出來,在詢問完原因之後立刻做了個鬼臉:“隻有普通小孩才會喜歡在樹林裡抓獨角仙,而像我這樣的偵探喜歡的當然就是破案了。更何況,我可是福爾摩斯的弟子!我這次可是在夏威夷自己找到了兇手呢!等回去之後我和你說。”
說完之後就像是被磁鐵吸引住的鐵塊一樣,又跑回了現場。
在場的幾個人面面相觑,藤原美咲聳了聳肩:“你們知道的,東京盛産偵探,即使是八歲的小偵探。”
不一會兒,他們幾人也被叫回了現場。工藤優作在确認他們到了之後,點了點頭:“看來,人都到齊了,下面請允許我說出我的推理。”他停頓了一下,“他們三個人都不是兇手。”
店員小姐不可思議地喊了出來:“怎麼可能,我到的時候就看見他們在屍體旁邊鬼鬼祟祟的做着什麼。如果兇手不是他們的話,兇手會是誰,店長人很好,從來都不和他人結怨。”
工藤優作等待店員小姐說完才繼續說了下去:“我很理解你的心情,隻是在這個案子中的确沒有兇手的存在,這位死者的死亡完全是處于意外,首先,我們在充當餐桌的桌子上隻看到了一碟淋上醬油的豆腐和一份豆芽,而警察先生們在垃圾桶内翻找到的标簽也能證明這份豆芽是超市打折的商品,根據店員小姐你的描述,這其實就是死者平時食用的食物。
印刷機旁邊的籃子裡放着很多的文件,印刷店最近應該接了一個大訂單,至少店長本人這段時間一直在為這個訂單加班加點是吧。根據死亡報告可以看出死者本身的體重比常人輕很多,我想,應當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影響到了她的内在健康。
法醫的報告上也顯示死者身上并沒有外在的傷痕,體内也沒有出現毒物反應。
,福爾摩斯曾經說過,“排除了所有可能之後,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所有的證據都指明:長期的勞累加上自身營養的攝入不足才導緻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店員小姐在工藤優作推理的時候已經忍不住哭泣了起來:“店長的确一直都很節儉,節儉到甚至可以說是苛刻的地步,我以前就勸過店長不要這麼節省,至少要保證自己的身體健康,但店長的夢想就是在東京買下一棟帶草坪的房子,所以她一直都在為此努力,沒有想到,竟然會變成這樣。”
店員小姐蹲伏在地上哭泣,藤原美咲從包裡拿出了兩張紙巾,遞給了對方,美咲環視了一圈似乎沒有看到死者的親屬,大概是身處外地吧。“店長的家人大概什麼時候來?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直接找我們。”
店員小姐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已經聯系過他們,他們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因為誤會了他們,店員小姐主動替他們打印了紀念冊,“不用擔心,這些就當是我道歉的賠禮吧,費用我來支付就行。”
提着手裡的紀念冊,看着雙眼通紅的店員小姐,他們安慰的話語也被咽了下去,隻能搖搖手,對她說了再見。
傍晚,他們三人走在堤無津川的岸邊,下沉的夕陽被遠處的水域吞沒。
看着遠方的夕陽,藤原美咲突然說道:“喂,萩原,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一開始,在目暮警官詢問你有沒有什麼感覺異常的地方,你是想說話的吧,但你後來什麼都沒說,是發現了什麼嗎?”
萩原研二仔細回憶了一下,笑着說:“嗯,你說那個啊,的确那時候我感覺屋子裡太黑了,竟然連燈都沒有打開,一般做生意的店主都不會這麼做的吧,不過後來店員小姐也說了,這位店長一向節儉,大概是為了省電費,打算等到客人快來的時候再開燈吧,幸好沒說,不然可就鬧了一個大烏龍了。”
藤原美咲轉頭看向他:“但那個時候你是不知道的吧?”
萩原研二有些疑惑:“嗯?”
藤原美咲認真地說:“我是說,一直到店員小姐說店長節儉之前,你都是不知道的吧,所以,你為什麼沒有把你感覺到異常的事情告訴目暮警官。”
萩原研二笑了笑,似乎想解釋:“你是說這件事啊。”
藤原美咲打斷了他:“因為我說了這個案件沒有兇手,對嗎?你因為相信我,所以即使注意到了異常,也因為“沒有兇手”這個前提而自動把這件事合理化了,對嗎?”
說完,藤原美咲的神情變得有些難過:“其實這就是一些副作用,我出于某種原因而恰巧觸摸到了真相,包括萩原你在内的一些人出于對我的信任,相信了我的判斷。但有的時候,我也會擔心,如果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說出了某種結論,那麼,會不會其實是在利用先入為主的觀念,提前在你們的内心植入了一種潛意識。你們因為這種潛意識,或者說,出于對我的信任,即使是注意到了某種“異常”也會将它合理化。”
“美咲……”萩原研二想要安慰她,但無論是情商再高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寬慰一個對自身都存在懷疑的人。
氣氛似乎有些沉郁。
松田陣平放下手裡裝着紀念冊的袋子,雙手叉腰:“喂,明明是你們兩個說晚上要去吃拉面,所以我們才從這條路走的,拜托能不能走起來,還有藤原,你的腦子是不是在今天下午看到死者的時候被吓跑了,沒有證據就找證據啊,你找不到就來找我和萩,我們三個人難道都找不到嗎?”
被罵出豆豆眼的藤原美咲恍然大悟地說道:“也是哦。”
“還有你,萩,原來你下午竟然注意到了異常卻沒有告訴警察嗎?雖然我一直看不慣警察,但是你這種行為也真的很讨打,幸好這件事沒有影響到最後結果,不然你不就和當初那些不講證據就盲目認為我父親是兇手的警察一個樣嗎?如果被你注意到的是非常關鍵的線索,說不定就會因為你沒有說,而使得真兇逃跑了!”
被罵出豆豆眼的萩原研二也認真點頭:“是哦。”
松田陣平很是滿意兩個人地表現,但聲音還是不由提高了兩個八度:“所以你們兩個混賬!統統給我道歉!”
“對,對不起!”本來還有些傷懷悲秋的豆豆眼兩人立刻道歉,一個人主動幫陣平提起了地上的紀念冊,另一個人則捏了捏松田陣平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