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
門在大家的注視下開了,露出正站在門後的那位警官。
“怎麼可能?”目暮警官直接叫了起來,“你确定自己肯定已經反鎖上了?”
裡面的警官也立刻表示:“我絕對已經鎖上了。”
工藤優作主動向前一步,向大家指了指扭轉鎖的上的插銷:“秘密就在這裡,你們看這個隔間的齒輪,和隔壁的齒輪比較一下,就會這個隔間的齒輪明顯短了一截,斷口可以看出是人為損壞而不是自然磨損的,它被人為的截短了一截。”
其他人看了一眼,的确如此。
藤原美咲看了看周圍,發現竟然沒有人出聲誇獎自己的老師,她突然意識到此時此刻,需要一個捧哏,于是她立刻配合地出聲了:“因為缺少了一截的緣故,所以表面上插銷已經插上了,但實際上卻根本沒有成功反鎖,别說是一個成年人,就連小學生都能輕易打開。”
萩原研二也在一旁配合的說道:“而且這樣就可以第一時間确定對方的清醒狀态了,如果對方是清醒的,肯定在第一次敲門的時候就會出聲提醒,兇手此時隻要說一聲“抱歉,我以為裡面沒人。”就可以糊弄過去。如果一直到門開都沒有出聲,那對方肯定是昏迷狀态。”
工藤優作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接着兇手将繩索綁在對方的脖子上,繩索穿過小孔,到達了隔壁。這時候,關上門,隻需要像這樣,”他用手指扭動紅綠提示版,使得露出的部分再次從綠色變為紅色,“就能人為的創造出一間密室。然後,兇手就在隔間拉動繩索勒死了對方。”
工藤優作一邊解說,一邊上手做示範,試圖讓大家能夠更加清晰明了得知道兇手得犯罪手法。
“等等!”松田陣平突然出聲打斷:“按照這個思路,也就是說兇手在能夠打開門,并且整個衛生間隻有他與死者兩個人的情況下,仍然選擇去隔間勒死對方,這樣不是太多此一舉了嗎?”
“的确。”目暮警官也有些疑惑:“按照這個推理,整個犯案過程都充滿了繁複而不必要的過程。”
但萩原研二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玄機:“不,這些動作對于兇手來說都是必要的,因為他恐懼。”
“恐懼?”藤原美咲重複了一遍這個詞,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我明白了,在明明能夠面對面殺死對方的情況下卻選擇進入隔壁隔間就是因為他恐懼,恐懼一個已經陷入昏迷中的人會突然清醒,無論對方是反抗他,還是僅僅是看到他的臉,都會讓他恐懼。很顯然,他并沒有把握能夠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戰勝對方,即使對方很可能處于昏迷的眩暈中。”
因為你一句我一句的推理,整個案件的脈絡都清晰了不少。
一直處于沉默中的渡邊健太終于出聲了:“但這些都隻是猜測,實際上根本就沒有證據,對嗎?”
在場的幾人其實已經意識到這位渡邊健太就是兇手,但就如同他所說的一樣,沒有證據。
一直對推理持懷疑态度的松田陣平反而指着地上的一道痕迹說:“并不是沒有證據,你們仔細看,這塊地面有一塊明顯地被摩擦過的痕迹,很顯然兇手在投放了迷藥之後,因為自己也不能确信效果怎麼樣,所以他做了一個很愚蠢的動作,他屈身坐了下來,用腿擋住了隔闆之下的空隙,企圖增加這個密室的密閉性,當然這個動作很愚蠢,因為隻要看看誰的褲子上沾染着灰塵就行。”
大家将目光看向了他們三人,但三個人的褲子都是幹淨的。
渡邊健太有些得意:“這麼看來,兇手根本就不在我們三個人之中了。我想,我們在這裡已經耽誤了太久了,說不定真正的兇手早就已經逃出去了。”
看着他洋洋得意的眼神,有不少警官已經捏緊了拳頭。
在這種一籌莫展的情況下,消失了很久的有希子走了進來“就算沒有灰塵也沒關系哦,因為我已經詢問過商場的經理,這座商場的衛生間每天至少要用84消毒液打掃三次,保潔之所以能發現屍體也是因為已經到了他們需要做保潔的時候,而在那之前,他們已經打掃過一邊,如果犯人當時真的坐在隔間的地闆上,那他的褲子一定沾染上了消毒液,灰塵可以拍掉,但消毒液卻能直接進入衣物的纖維之中。”
說完,有希子活潑地眨了一下眼:“忘記自我介紹了,工藤有希子,剛剛的情報可是我用簽名海報換來的哦。”
見有希子沒有繼續說話的打算,藤原美咲直接補充着說道:“你們三個人都宣稱自己因為另外兩個隔間處于反鎖狀态,所以進入的是最右邊的隔間,但三個隔間中,隻有最左邊的隔間有摩擦的痕迹,那麼隻要在誰的褲子上檢查出了消毒液的成份,就能知道,到底是誰在說謊。”
渡邊健太不着痕迹的向後退了一步,然後被身後的警察攔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