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魔族顯然沒給他倆讨價還價的機會,當即輕嗤一聲道:“不行,魔尊什麼修為誰人不知,你封?再耍花招信不信我現在就扭了這小娃的胳膊?”
别!
大人們投鼠忌器,一時間祁牧擡手,就在身上點了幾下,令人滿意。
接着,他再步步上前,心下卻門清:看來,我渡神劫的事,還沒被旁人傳揚出去。
慢慢的,他離那魔都近了。
祁牧屏住心神,那匪徒眼瞧拿刀要将他挾持,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祁牧一個錯手,上拍。
就在匪徒手中匕首落地的刹那,一個回身抱住孩子。
那魔震驚,當場上前,結果當胸又被後來的魔尊大人一擊,後退數步,再起,扶光劍已架在脖上。
奚蘭序回身便攬住了剛跑到他身邊的祁牧,看着他懷中的小寶。
寶寶這會抽抽搭搭的,被人那般磋磨了一番,連哭聲都小。
祁牧一頭拍着他的背,手中輕搖,但孩子就是久久難晃神,叫奚蘭序見了,召出流影,便要動手。
匪徒道:“不可能,你明明封了靈脈!”
祁牧道:“可你别忘了,天元珠在手,我便是再封一百遍靈脈又何妨?”
天元珠能給主人提供源源不絕的靈力,那魔聞言,終于洩氣。
好似百密一疏,卻又實在不甘,于是他一咬牙,登時,藏于牙縫中的劇毒破裂。
毒藥入體,沈陌離幹嘛撤劍,這時林厭找的魔兵也将花園層層包裹了。
匪徒道:“尊上,殿下,你們不要以為将孩子搶回去就萬事大吉。”
話落,祁牧心頭一咯噔,奚蘭序道:“你什麼意思?”
匪徒擡手說:“魂印,别以為你們永遠龜縮魔域,便無人有機會取那神格,七日後,雍城,不想你們的親骨肉命喪黃泉,便拿你們自己的命去換吧,哈哈哈哈……”
話畢,那魔仰天大笑,口中鮮血愈發外湧。
祁牧和奚蘭序二人卻無暇顧及。
祁牧動手,翻找着寶寶全身,追終,竟真在寶寶右腿内側的地方發現了枚指甲蓋大小的印記。
奚蘭序嘗試去破,可靈力繞道而行,再多也是無用!
小長安又要哭了。
一旁,沈陌離道:“孩子經不起這樣,小牧,你們先帶寶寶回去吧。”
這是挑釁!
一刻鐘後魔醫陸陸續續都來了。
可是醫者換了一批又一批。
祁牧抱着寶寶喝羊奶,小長安又睡了,外頭,聽着消息的衆人也是聚集在門外。
還是沒辦法!
祁牧的眼睛有些紅,奚蘭序看着這樣的他,默默将腦袋靠在他的腦袋上。
然後閉眼,用前額抵着祁牧的頭頂道:“會沒事的,牧牧,會沒事的。”
祁牧的眼淚嘀嗒落下來,掉到抱着寶寶的手背上,然後他又倉促擡手,把那些眼淚都擦掉。
他說:“我才一會不見他。”
小寶也才一點大。
他都不會走路說話。
奚蘭序沉默了好久道:“牧牧,沒事的,我們去雍城。”
話落,祁牧擡眼,拉住奚蘭序,搖頭道:“哥哥,魂印,這東西一看就是圈套。”
此刻的雍城天羅地網,奚蘭序擡手輕撫祁牧的發絲道:“即便天羅地網,如今,他也不給我們退的理由了。”
為了孩子,他不得不去,祁牧讀懂了意思,一時,抱着寶寶淚意更重了,他道:“好,我們三個一起去。”
……
太過分了!
外間,林厭氣憤錘牆。
段羽低頭道:“魔宮裡竟然混入細作,這是我的錯,可沒想到他們用孩子危險我們。”
陸衣道:“下作!”
這樣的行為,别說妖魔,便但凡是個有道德的人,都覺不恥!
可眼前的關鍵卻是,雍城。
驚鴻道:“當年青嶽可是尋到了強奪神格之法,隻是想着,魔神在,魔族氣運就強,他們想從我們身上榨取更多的價值,最重要的一點是……”
驚鴻看向沈陌離,陸衣正疑惑,她沒事看他師兄做什麼的時候驚若道:“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是更想取得仙神的神格。”
就是人修,飛升。
人族将這視為正統,也認為人族天生高魔一等。
沈陌離道:“不勞而獲,不敢苟同,竟然,他們的目标也是在下。”他放下抱在手中的扶光道:“那麼雍城之行,我與諸位,本該同進同退。”
陸衣道:“師兄!”
但沈陌離搖頭,他表示自己本來就打算去那走上一走。
凡人修仙,仙門的根,本就不該因此而歪,這是,在斷他仙門萬年氣運!
沈陌離道:“修身不正,立世何為?如若仙門長者都如此,那試問這天下百姓,豈非人人皆為他人手中之蝼蟻?予取予奪,不過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