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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亮。
如果不是空氣中的血腥味漸重,祁牧不會先一步睜眼,起身。
觀看石洞周遭依舊平靜。
奚蘭序拉住了他撐在身側的右手道:“牧牧。”他擡眼,眼中是早一個時辰就恢複的理智。
祁牧低頭,俯身又往奚蘭序的懷中蹭了蹭。
奚蘭序道:“不管他們。”手心順着祁牧的發絲,面上是一種略顯滿足的姿态。
人到魔域。
堂堂魔尊,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比道侶更重要的事,他說:“萱花城雖然是一個灰色地帶,驚鴻段羽他們随便一個出去,都能打十個城主不帶來回。”
所以,奚蘭序想:“婚宴我們再補辦一個好嗎?”
他看着祁牧說:“在魔域,昭告天下的那種。”
話落,祁牧腦中閃過好多思緒,他想點頭。
結果半個字都沒出口,山洞外突然就傳來一道叫喊。
祁牧騰的起身,然後看向一旁,原本還在等他答案的奚蘭序道:“阿序,是小花。”
奚蘭序:……
早不出現,晚不出現!
花湘鈴出現的時機也算巧,隻是走出洞外,當祁牧一眼瞧見花湘鈴那帶血的衣袖後,祁牧愣住了。
他趕忙上前,都沒顧得上去看花湘鈴身旁還有一人。
阿生掉頭要走了,祁牧道:“小花,你受傷了?”
花湘鈴聞言低頭,結果另一旁的奚蘭序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攔在要走的阿生前頭。
阿生走的匆忙,不看路。
當即差點撞到人,擡眼,又正好對上奚蘭序那一副審視的目光,小賊後退。
祁牧這才出言,将目光偏移,落到後者身上道:“阿生?”
阿生的體态僵硬,在祁牧問出那句:“你怎麼在這。”時,回頭,強撐。
他幹笑着說:“哈哈,路過,路過。”
那麼,既然是路過,奚蘭序看着祁牧,問怎麼處置。
阿生見狀,立馬逮住機會,側身就逃,結果腳下才跑出一步,奚蘭序伸手,一把薅住了他的衣領,頭也沒回道:“你去哪?”
祖宗哎!阿生面上的苦笑都要維持不住了。
好在這時,花湘鈴說:“他一直跟着我們呀,從村裡,離家出走了之後。”
哎!
祁牧恍然,然而要面子的阿生卻在花湘鈴說出這話時急了。
可花湘鈴話都出口,他沒辦法,所以面上的神情一時很精彩。
直到最後,連奚蘭序都看出了,阿生被他拎在手中,神情都是那種豁出去的死樣,他說:“我沒有傷林厭,你們愛信不信吧!”
然而時隔幾個月,祁牧道:“我信。”
阿生:?
他的眼裡有光了,奚蘭序放開他的領子說:“其實,你走不久我就信你了。”
阿生:????
他說:“偏我來時不逢春?”
話落,他在其餘三人毫無動搖的冷酷模樣下一瞬坐在地面舉手道:“蒼天啊,沒理啦,你們,你們一個兩個沒良心!”
他指點,用他那顫顫巍巍的右手指指點點!
祁牧扶額,和奚蘭序對視了一樣表示不想看他。
可阿生?他又趴地哭喊着,仿佛遇上什麼負心人道:“你們明明知道我是冤枉的!你們,你們看着我一天天提心吊膽!”
不追查兇手,就談情說愛!不是朋友!惡心啊!
祁牧走了,拉着小花後頭跟着奚蘭序。
沒管身後的哀嚎。
随便阿生喊累了,擡眼,那才發覺前頭沒有人。
連半個鬼影都不見!
到了山洞裡,看着滿地的珠寶,花湘鈴的眼睛都直了,祁牧找了布條給她包傷口。
奚蘭序靠在一旁的石壁上頭随口問:“小花,怎麼回事?”
對啊,祁牧也好奇,他道:“阿序的手下很厲害,小花,你是怎麼受傷的?”
哦,花湘鈴回:“城主好像丢東西,他們說我什麼,生魂不全。”姑娘想了又想,最後就呲牙咧嘴的說:“對!就是這個,所以他們說我是奸細!”
奚蘭序/祁牧:!
他們交流了瞬間,祁牧道:“生魂不全?”
奚蘭序蹲到花湘鈴身側擡手說:“小花,别動,看着我。”他手中發亮,最後沉聲道:“我看一下。”
花湘鈴道:“那個,祁牧。”但她覺得,洞中有一堆金銀,花湘鈴伸了伸自己受傷的胳膊,并指道:“我都受傷了,這些,我們能不能留下?”
祁牧:……
然後,他語重心長的點頭肯定道:“小花,你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