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阿生疼的,立馬“哎呦”一聲回頭就叫人:“憨婆娘!你做什麼?”
花湘鈴叉腰反擊道:“做什麼,你瞎眼睛?打你撒。”
阿生噎住。
最後好歹隻能指着人,嘴中你你你你了半天。
他說:“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結果一甩袖子,祁牧還沒有回答。
信任嗎?
祁牧想起先前,其實總收到沈陌離寄來的那封信時他就該猜到。
沈陌離的意思,要他親自在信中寫明并提醒祁牧的從來不是什麼自願的問題。
而是,沈陌離在說:“小牧,如果魔頭早有心上人,你怎麼辦?”
阿序的……青梅竹馬。
祁牧轉身,繞過前頭鬥嘴的花湘鈴和阿生想着:是夢裡那個人吧。
花湘鈴因此放下叉着腰的手道:“祁牧,你去哪?”
可話落,走在前頭的影子隻是擺擺手。
他還沒有想清楚。
就像與此同時的裡屋。
早亮的燭火跳動,燃着油燈,卻隻照亮屋中一點點昏黃。
屋外的晚霞都比這個亮。
奚蘭序壓根不覺得祁牧會因為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和他鬧矛盾。
林厭走來走去走的奚蘭序腦袋兩個大。
顯然在這會終于知道魔域發生了些什麼的二人中,林厭比奚蘭序着急,他道:“太過分了,尊上,他們這麼做實在是小人行徑!”
驚若的紙人曆經長途跋涉又來到屋中。
關于血魔族的危亡,還留守在魔域的他們隻盼魔尊能夠給明示,紙人道:“尊上,血魔一族畢竟是北疆大族。”
那又怎麼樣?
可話音落下,奚蘭序卻直接放下自己按着太陽穴的手看着紙人道:“驚若,去禁地把曆代魔尊留下的魂晶給他們。”
什麼?
紙人驚了,兩手像人一般誇張的捂住嘴巴。
弄得原本還在左右踱步,不停亂晃的林厭也是因此停下腳步,并炸毛,“尊上!”
他道:“魂晶可是曆代魔尊隕落之時的結晶,那是我魔族至寶,抵過仙門幾十條靈脈!”
“啪——”
話音剛落,可随着林厭話音落下的卻是奚蘭序手拍木桌的聲音。
他起身,看着不在說話的兩個下屬。
誰都不知道奚蘭序為什麼突然煩躁,但誰都聽到奚蘭序說:“驚若,你們差事可真是越做越好。”
别的明示什麼也沒有,奚蘭序隻道:“蒼延今日拿子民到我跟頭說事,魔晶拿給他什麼毒都解。”
但和思無楓等人的問題沒解決,奚蘭序語氣冷冷的又道:“毒解了之後讓他自己滾回去守衛,我魔族,不留弱者,如有下次,我親自動手。”
林厭和紙人都被奚蘭序那番愛活活不活死的命令給震到。
可下一刻,斷斷續續的腳步聲卻從門外傳來。
祁牧敲門,右手兩指指節擊在門闆中,“扣扣扣,扣扣扣——”門下就相對應的傳來一陣不悶不清的打聲。
祁牧道:“阿序,我們談談。”
話落,裡屋的紙人驚了一下沿着桌向下跳,林厭也左右晃着突然感覺自己不該在這屋。
奚蘭序開門,祁牧一腳邁入門檻,進屋的時候都瞧見林厭從樂歡那頭溜走的身影。
奚蘭序見他,眼中還有些複雜,一些抱歉,一些驚訝道:“牧牧,為什麼敲門?”
這是他們的屋子,祁牧平時進屋都不敲,他們沒有敲門的道理,可是今天,祁牧道:“阿序,我想問你一件事。”
奚蘭序關上了後頭的房門道:“什麼?”
祁牧說:“你,從前認識的那個人。”他進了屋子卻沒走,拇指掐着自己的食指都發白。
奚蘭序也僵住了身,正背對祁牧。
他們就是這樣背對背。
說着如果是從前,奚蘭序可以毫不猶豫對祁牧說“假”的消息。
外頭的天也越來越暗了,許久沒有得到回複的祁牧回頭,他側對身後人,張了張口。
奚蘭序的手就按在門栓上,他聽祁牧說:“你。”祁牧的聲音下落,卻發覺自己怎麼都說不出那個愛字,于是哽着聲線,換一個詞說:“還喜歡他?”
“不是!”奚蘭序回身。
他這一下轉的急,擡步直接抱住了祁牧。
一手攔在他腰上,一手碰到他的臉。
祁牧眼上的長睫微顫。
但是這時他的鼻尖又酸人又想發笑。
不是……真好。
奚蘭序道:“牧牧,我不知你信不信,風躍與我說起我也很吃驚,我不記得,真的,我從前,受過一次很嚴重的傷。”
話落,他還動手推着祁牧轉過身道:“不喜歡,牧牧,我愛你,隻有你,不管記不記得,但我也隻會來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