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攤手回身對着衆人講:“那即便尊上為了殿下和孩子,而選擇不将人交出去,可我魔族世子,怎麼能長久的流落在外呢?”
……
據說魔後本人懷了小殿下這事魔域衆人比祁牧本人還要早知道。
反正造謠不需要成本,驚若也不知反駁。
她能說什麼?
她總不好說:你們錯了!世子是尊上親自在揣!
春日過了一年之間的第一個節氣。
黃花村百廢待興。
隻是今年在村外行走,祁牧對這裡的感覺卻明顯不如去年。
村中的許多村民遠遠見他就低下頭顱。
而與他最為熟悉的阿寶一家卻很少出門走動了。
那日據劉嬸說,翠花八個多月的身子,卻好像撐不到足月了。
花湘鈴咬着嘴裡的狗尾巴草蹲在院口說:“她之前奔波,揣着娃娃人又被事吓着好幾遍,這種模樣我見過,月份再大一點的人可就危險咯。”
怎麼會這樣?
祁牧自個這頭的事還沒做完,轉過身去,聽了這麼一個消息臉就有些白。
花湘鈴見了,立刻拿掉嘴裡叼着的草根,一把抄起一邊的椅頭坐下對他說:“女人生娃娃就是很慘的,這輩子,我覺得敢揣那麼老大一個東西在肚裡,她們呐。”花湘鈴比了個手指,表示她的贊歎。
祁牧點頭,他贊同,但更若有所思。
陸衣說雲水宗這個月有個特别的機會,所以樂歡要去,四月初回。
卻不想,他這正神遊天外,花湘鈴卻突然湊到祁牧面前問:“祁牧,你想要個娃子不?”
話落,祁牧一個激靈就回神。
其實都在一個院,隻是祁牧粗心,這會整個心思完全沉浸在花湘鈴的問題裡也就壓根沒有注意到在花湘鈴提出這個問句之時院中能有多安靜。
林厭和阿生紛紛豎起耳朵,那就更别提那頭原本正在燒水,随時準備裝壺的魔頭。
奚蘭序停下了動作,呆在原地。
可誰知,祁牧下意識就接:“怎麼可能?”
說真的,祁牧想:我連阿序的白月光是誰都沒搞清楚。
生活真是一團亂,于是他歎了口氣後就搖頭,語氣中是那種連自己都沒察覺可惜道:“小花,你胡思亂想什麼?我又不能生。”
但不想花湘鈴聽了直接接道:“哎,那你讓他去呗,祁牧。”隻因村裡人面上不說的還有幾個背地言,于是花湘鈴側過腦袋,一咕噜竟然鑽到他的眼前講:“你不會聽了外頭的那些話,然後自己一個人在窩窩裡哭吧?”
不下蛋的公雞聽着就很有毛病,祁牧視線緩慢的向上,然後莫名就被花湘鈴的鬼臉逗笑了。
他推回花湘鈴那幾乎快要離開凳子身軀,起身說着:“鬼靈精!”
祁牧腦中沒有多大的想法。
首先,這很違背生理。
其次,生命的偉大見證着過程的艱辛。
他想他還是計較一下初戀吧,如果世上有一個長的既像他也像阿序的娃娃……
午後,當祁牧坐在躺椅上曬太陽的時候突然聽到耳畔有人問:“你想這個孩子像你還是像我多一點?”
祁牧道:“你吧,阿序長的好看,尤其那雙眼睛,所以……”結果話說一半,閉着眼睛休息的的祁牧突然睜眼,然後猛地坐起上半身。
原本蓋在臉上的草帽也因他的動作落腿上。
奚蘭序得逞,一隻手撐在臉側好笑的看他。
祁牧爬起,很是不可置信的說道:“你詐我?”
真是不理解,祁牧看着眼前的奚蘭序心頭憤憤,隻跳下躺椅說道:“小花就算了,你也一起鬧!”
他沒臉了,現在就走!
結果奚蘭序還預判了他的預判伸手也來,可已經被人連續抓過兩次的祁牧又哪是傻子?
于是奚蘭序一手抓空,神色愣愣,祁牧背對遠走勾起唇角。
愉悅的心情沒持續三秒,身後,奚蘭序突然痛哼一聲,沒了下場。
祁牧的腳步頓住了。
他下意識回頭,看奚蘭序捂着肚子彎腰在原地的祁牧臉上笑容瞬間消失,于是他的腳步再也控制不住的返回,直到近前,祁牧俯身扶在奚蘭序的右肩道:“阿序,你……”
隻可惜這一次,奚蘭序反手拉着祁牧坐腿上。
而終于反應過來被騙的祁牧本人則是茫然眨眼,回頭。
奚蘭序道:“原來,你喜歡我的眼睛。”
祁牧張了張口,奚蘭序的聲音又輕,又特意貼在他的耳廓旁一字一句撩撥人,他說:“以色侍人,好吧,那麼夫君滿意嗎?”
祁牧:!
臉紅了個透徹。
手也抓緊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