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蘭序笑了,那天的雞湯很香醇。
那隻雞死的不冤。
祁牧和奚蘭序的第一次口角是在一月份下旬。
自那日之後,祁牧安穩呆了一個月。
因為他那沖動一回的一次糟心事,奚蘭序叫他先把身子給養養。
可誰想,這一月中祁牧夜半總是不安穩,他曾無數次夢見奚蘭序的從前。
隻是一直站在另一個人的角度,這讓祁牧一度困惑,直到後來。
祁牧好像明白了:那是阿序曾經的愛人!
夢中的奚蘭序有十多歲,于是按照相識的長度計算,祁牧想,那個同奚蘭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月光當時應該也有十多歲。
比他大。
月上柳梢,當祁牧再一次被夢驚醒伸手摸向身旁時,他抿唇承認心底有一種很不好受的東西正在滋生,那感覺就仿佛是在夢中遇見情敵,所以才會下意識尋找庇護。
卻不料,祁牧伸手,床榻空空。
黑暗中他的睫毛輕微閃動,那一刹那,祁牧怔了一瞬,視線左右環顧,直到眼角的餘光捕捉到遠處木櫃之後有一點光亮。
祁牧合衣向下,踩着鞋子就往那頭行去。
耳畔有水聲傳來,祁牧站在木架前,第一次,他沒再回身,而是默默推開了遮擋。
東西呲啦一聲在黑暗中發出格外引人注意的聲響。
奚蘭序回頭,眼中詫異道:“牧牧?”
水珠順着奚蘭序的長發,眼睫,背部肌肉,手臂線條最後全都滑落到地上。
祁牧的左手死死抓住了木架。
奚蘭序無言,突然發覺自己又被撞破的魔尊心虛,于是擡手扯下挂在一旁的外衣套在身上上,張口想說。
不料,祁牧的話語卻快他一步道:“又是這樣,阿序,你又這樣!”說着,他轉身就走。
奚蘭序見狀,終于慌了。
身後的影子快步跑上前,祁牧的手腕被抓住,奚蘭序道:“牧牧,我,我是為你好。”
隻一刹那,祁牧的面色就變了。
他甩開了奚蘭序的手,實際并不喜歡聽到旁人說着什麼為他好,因為陳月他們離婚要丢開祁牧撫養權的時候陳祁兩家背後的親戚也是這麼說。
祁牧道:“為我好?”他回頭,眼睛紅紅的看着夜色中的奚蘭序點頭:“對,找不到心。”說着祁牧又跑幾步到榻前,抓住床頭的那個軟枕向後邊砸邊說:“那你就一輩子跟着你的冷水過去吧!”
奚蘭序兜頭被砸個稀爛,雙手不自覺抓住了那個空中飛來的枕頭。
結果,他就見到眼前夜色中他要抓的那人雙腿一蹬,鞋子一甩,整個就抓着榻上被褥鑽回去。
祁牧将自己死死裹緊,面對牆壁,隻留一個隆起的背影對外,自個也不知自己心底生什麼的氣。
可是很快,他身後的位置就像陷下去一塊。
祁牧不理會,拽着身上的被褥向裡,奚蘭序見狀就靠近,他走,奚蘭序再靠,他再走,奚蘭序再動,祁牧再想走,結果整個團子就被身後的奚蘭序連人帶被抱住了。
奚蘭序的腦袋靠到他的後背上,祁牧不動,奚蘭序說:“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太沒有良心了牧牧。”
祁牧咬牙,過不去的心緒都要叫他死磕到底了。
奚蘭序卻低聲道:“我也很想的。”
話落,祁牧終于再也受不住的掀開被褥,在黑暗之中轉過身。
他的雙眼有憤恨,在奚蘭序悻悻擡手,扯下糊在面上的布料之際扭身。
祁牧捧住了奚蘭序的臉,讓奚蘭序的雙手不自覺撐在身邊道:“牧牧?”
他的眼裡有茫然,整整一個月。
祁牧覺得眼前這個推辭傳說,而揚言什麼不想傷害自己的魔頭簡直壞透了!
于是祁牧低頭,對着奚蘭序的唇吻了上去。
熟悉的氣味突然間無限接近,奚蘭序蓦然睜大了眼眸。
祁牧跪坐在他的腿間,随着青澀的吻技探入,幾乎隻是瞬間,奚蘭序就按住他的腦袋一個翻身,改變了二人相對上下的位置。
祁牧的後背陷入了棉被,雙手也不自覺攬在他的脖頸上。
奚蘭序瘋了,他托着祁牧的後腦,幾乎再也控制不住的,将這一吻變的綿長。
直到分離的那刻,祁牧半睜開眼皮,感受面上的溫熱,唇瓣的麻木,胸膛的起伏還有面頰旁那微微勾出的半點銀絲,落在上頭,他想:“阿序,我們不是名正言順嗎?”
奚蘭序一陣啞然。
他的目力似乎比祁牧這個小魔好了千萬倍。
于是在這黑暗的房屋中才能将身下的一切都看個分明。
所以他别過頭去,在祁牧說完那段話後,紅着耳朵道:“你,再等等,等我找到東西。”
可祁牧不願意,目光閃爍一瞬後便将雙手用力,以至于緊靠着一隻胳膊撐在他上方的奚蘭序整個人忽的向下一墜。
奚蘭序的呼吸都停止一瞬,口舌越發幹燥,圓瞳也更加豎直。
祁牧道:“阿序,我們今天就找到真相吧。”他微微屈起了右膝,既是需求,也是約定道:“不要再忍了好嗎。”他有感覺,所以斷言說:“你根本忍不住,可我們本來就是拜過堂,成過親的夫妻啊,什麼魔神的詛咒,明明隻差一點點,我們為什麼要忍?我不想再等一個月!”
奚蘭序的頭腦發懵,喉頭滾動,左手艱難的擡起,向下,按在祁牧頂着他的那腿上道:“好。”
夢核共鳴。
他們要知道魔神之心去了哪。
一月下旬,魔族有個魔醫難得失了眠。
原本通過孕靈丹強行造就的後代就與普通人不同。
醫書上寫孕靈丹,功效之後最後一小行備注:服丹者,将在孕期産生依賴感,道侶雙方需謹記,靈胎成型,需雙方用心。
奚蘭序:詛咒!
祁牧:魔神一脈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