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心髒停了一拍就瞧樂歡年紀小,閃的還沒那麼快,于是當發覺順便教她一起幹壞事的姐姐消失後,整個小人愣了一下,然後就轉頭開始倒騰她那小短腿。
噔噔噔噔噔……
祁牧:……
他好像在一瞬間理解到了孟母為何要三遷。
花湘鈴的下巴擱在床榻上,睜着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祁牧說:“祁牧,你男人去幹壞事了,你一個人被撇在這兒,你要不要得和我們一道去哦?”
幾乎下意識的,祁牧問:“去哪裡?”
花湘鈴興奮的跳起,手中都不知從哪掏來個鐵具圓壺,一字一句肯定說:“聽牆角!”
什什麼?
祁牧睜大眼,身上的被子被突然掀開,花湘鈴沒等他反應,一伸手,祁牧就覺這姑娘虎啊。
他也虎!
屋外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沒了,花湘鈴一把抄起樂歡拉着祁牧,七拐八彎,然後在道路的前方遇見了阿生。
再然後,祁牧停下靠着草堆喘氣了。
不是,穿書前,他也沒有抓過奸啊!
……
黃花村的麥田後方到了冬日很寂寥。
枯草紮成的草垛,整整齊齊碼一列。
那些草垛個個都有兩米高。
村裡農家自己養的雞鴨有時也會飛到那上頭。
于是這裡漸漸也就成了娃娃們的尋寶地,他們手小,人靈,常常往那草堆裡面摸,一回一次一顆蛋。
林厭将奚蘭序帶到這裡來,祁牧瞧見了剛想出去,花湘鈴就拉着他們蹲下道:“噓,祁牧,你男人旁邊還有兩個人。”
好看啊,阿生的眼睛冒光,手肘旁壓靠在祁牧肩頭對他道:“那個姑娘沒見過。”
祁牧無言,瞥了阿生一眼然後就安靜下來。
耳邊是近處斷斷續續的聲響,段羽和驚鴻這次前來主要是兩件大事。
第一,段羽問奚蘭序:“尊上,您近三日可有回到過魔域?”
奚蘭序搖頭道:“沒有。”
于是驚鴻段羽二人對視一眼後便紛紛抱拳下跪道:“尊上贖罪,魔域,出事了。”
話落,奚蘭序長睫微閃,過了一會便道:“你們先起來,出了什麼事?”
段羽道:“魔域之下有幾脈妖魔叛變,這原不是什麼難事,但三日前,有人扮成尊上您回宮。”
扮成奚蘭序的人以雷霆手段出擊,短短半日就完全抹滅魔域中一支名為赤魔的血脈。
亂成賊子本是人人得而誅之,可關鍵就在于“尊上。”驚鴻道:“妹妹以為不對,于是悄悄調查,結果。”驚鴻說着便從懷中取出一頂九彩金光罩。
那罩子細巧就像關押蛐蛐的蟲籠,從上到下無一不巧,但奚蘭序接過籠子打開的瞬間,他就關上了。
蟲有兩排足,一整隻黑中泛紅,身軀細長頭還頂着兩個小長須。
奚蘭序道:“哪來的毒蟲?這種鑽人心脈,破開皮肉的蠱物不是早就燒光了?”
段羽說:“是,按理說是這樣,但尊上。”他為難的看向周遭每個人提醒:“青嶽。”
奚蘭序聞言,手中力道驟然加大,指關節泛白,他也終于想起道:“沒錯,是我不該忘。”奚蘭序擡手揉了揉眉心才繼續說:“思無楓在青嶽派的時候,可是藥人。”
藥人?
草垛後頭的幾人便是從這頭聽起。
祁牧在心底默念了幾回這個怪異的名詞,而前方,林厭則是一臉憤滿道:“他們怎麼能這樣忘本?尊上。”林厭回頭看着奚蘭序道:“難道之前的傳聞是真的,你們當年闖出山,真的遇見了上神?”
那個葵卯年的秘聞簡直是禁忌,青嶽派晚間後山的一幕更是嫌少有人知。
因此修真界隻流傳半點隻言片語。
阿生說:“聽聞是與那飛升上界有關。”
上界之人,黑發銀瞳,姿容不變,穿梭時空。
但黃花村的幾個小村民,他們聊這個都抵不上阿生一時起意,要拉着身旁三人小話。
祁牧的神情有些呆,奚蘭序是魔尊也就算了,可林厭剛剛叫了他什麼?
還有,林厭身旁的段羽,那不是回鄉成親的表哥本人嗎?
驚鴻道:“但尊上,我想有人精通易容之術,那殿下這邊指不定也會成為目标。”
該怎麼保護祁牧呢?
奚蘭序想:好在,其實那些人也不一定就認得牧牧。
于是他道:“驚鴻,幫我安排個人過來,我……”
據傳聞說啊!
然而奚蘭序的話語沒完就卡在一半,阿生的科普越發的激情,小話講的特别多,于是在衆人還聽他絮絮叨叨的間隙,祁牧瞧見眼前的地上多了幾大團陰影。
祁牧擡頭,對上奚蘭序略有些錯愕,但又責備的目光道:“阿序。”
奚蘭序拉起他的手問:“為什麼穿這兩件就出來?祁牧,你還記不記得自己在生病?”話落,祁牧就雙腳離地,騰空而起,奚蘭序打橫抱着他說:“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