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歡道:“你們偷懶!”然後擡頭,看着祁牧,一臉求誇獎的的神情說:“牧哥哥,我抓到他們在這裡偷懶!”
嘴裡還說着什麼不适合,祁牧感覺自己剛剛好像聽到自己了,于是手拿着放碗的托盤也是一臉好奇:“阿序,你們在說什麼呢?什麼不合适啊?”
衆人再一次沉默。
奚蘭序道:“我說,下月成親的日子不合适。”他突然想到事不宜遲。
于是在衆人突然變化的神色下走了出來,然後拿走祁牧手中的托盤說:“我想把婚期提前。”
祁牧的心的那一刻小小的起伏,奚蘭序說話大喘氣,祁牧剛剛還差一點點以為他在說:我不要你了。
可即便奚蘭序說的是婚期提前,祁牧搖頭道:“和沈大哥說好了,婚期變了,他們豈不是趕不上來參加?”
沈陌離喝不喝那口喜酒重要嗎?
奚蘭序聽這話,推着祁牧轉身邊走邊道:“那他們就别來了。”
祁牧覺得不好,不忘了招呼一直跟來的小樂歡并告訴奚蘭序,他們不能食言而肥。
況且下月中旬和月底差不了多少。
是留下給他的喘息時間差很多吧?
情哥哥~
夜間,村中不明不白有一股霧氣蔓延。
最後,漂浮在空中的迷霧就全數進到一間屋裡,能發現奚蘭序這個弱點,便是江槐去雍城一趟最大的意外之喜了。
迷霧順着門縫飄進裡屋,祁牧今日最怪的是奚蘭序突然對他的從前好奇。
而且是分外好奇。
按理來說,原本未婚夫夫是不應該住着一間房的,即使他們自長住村裡後就沒分開。
按理來講至少不睡一張床,即使兩個月下來,誰也沒說這樣有問題。
還按理來說,做人至少不能,也不應該在發生無常鎮上那事後還那麼肆無忌憚,即使目前為止,他們好像誰都不是人。
都怪村中夜間的油燈不太亮,總是一跳一跳,晃着昏黃的燭光。
白日裡,祁牧跑來跑去很累了,于是到了夜間,他脫了外衫想休息。
實在是不應該休息幾日的,家中清貧,祁牧的銀子還沒能攢夠。
雖然他已經想到一個好辦法,祁牧重新發現了他的符文很值錢。
但是他也不該才脫了襪子,轉頭準備鑽進被窩的時候,迎面就碰上人。
夏末初秋的日子還算不太涼,奚蘭序撐起半個身子伸手一下就把還愣在原地突然不動的祁牧拉了過去。
他把腦袋擱在祁牧的發頂,他們魔族,其實是很有占有欲的。
祁牧整個人突然向前撲了一下,眼前的燭光就整個被陰影籠罩。
人要說沒被吓到,那也是假的,但他擡眼,就聽奚蘭序問他說:“下月成婚,你隻想等沈陌離和陸衣兩個嗎?”
是啊,祁牧抓着奚蘭序的肩膀努力爬起說:“阿序,我還要等誰?”
沒人可等了,沒人就很好。
其實祁牧的那雙眼睛,奚蘭序瞧着就覺他不會騙人。
祁牧不是一個小騙子,或許雍城的事是他想太多,奚蘭序在心裡自己安慰自己,然後擡手按在祁牧的腦袋上頭打算揉揉。
可誰想就在這時,耳畔突然響起一句疑問:“真的嗎?”
話落,奚蘭序愣了,祁牧等了一會,結果就發覺原本正将手放在他腦袋上頭的奚蘭序停下動作。
“阿序?”所以他也擡手,握住了奚蘭序的手腕,并将其拉下,祁牧問他:“怎麼了?你今夜好怪。”
但奚蘭序的手心空掉了,他人沒回答,祁牧餘光瞧見了,下意識就将臉貼上他的手心。
懷疑本是一顆燃燒的種子,借着這一股風勁上行。
風是沒有目的的,最後這把火吹到哪裡,起風的人也不會知道。
于是祁牧突然感覺奚蘭序把他的手繞到自己脖子後面去,他其實沒有捏過祁牧的脖子,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
所以即使是有無常鎮的那事在前,很多時候,穿書者仔細對賬,祁牧都覺的不應該呀,他怎麼能是下面那個呢?
這事不對。
他服從又不是認命。
人嘛,總會有一兩次的順水推舟,但順水推舟這事隻是因為當天的那個水流不适合那時想要逆行的他而已。
簡而言之,運氣問題。
所以,當奚蘭序突然用力,掐着他的後頸拉他上前,吻上去時,祁牧就提前按住了奚蘭序想解他裡衣的那隻手。
湖面無疑激起了水花。
在祁牧的“我也可以。”與奚蘭序的“你不願意?”中盤旋。
他們,好似也不是什麼無堅不摧的同盟,屋外,放香的人勾起唇角對着玉牌那邊說:“那個小魔,我會把他拉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