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感覺奚蘭序抓着自己右手的動作微微用力了,于是祁牧停下話語,疑惑的朝他看去。
奚蘭序瞧祁牧一眼,見祁牧雙眸澄澈,還敢問他:“阿序,你怎麼了?”
話落,窗前的阿寶也同樣看向奚蘭序。
奚蘭序冷笑一聲:“沒有啊,我好的很。”
祁牧略略蹙眉,然後看向奚蘭序緊抓他不放的那隻手,雙眼中明晃晃的就寫着一句:很好,你抓我幹嘛?
奚蘭序放開了祁牧的手,他看了一眼阿寶,然後道:“你們繼續聊吧。”
說罷,奚蘭序就轉身跟個尥蹶子的驢似走了,揮揮衣袖不留天邊一片雲彩的,讓阿寶莫名打了個寒顫。
于是阿寶指着某人的背影問祁牧:“小牧啊,他這樣是不是生氣?”
祁牧沒有回頭看阿寶,滿眼視線中全是奚蘭序突然丢下他轉身就走的畫面,直到過了好半晌,得不到答案的阿寶伸手在祁牧眼前晃了晃叫他:“小牧?小牧!哎,回神了!”
奚蘭序這會都不知是去哪了,祁牧呆在原地有些失神的問阿寶:“阿寶,我剛剛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沒有啊,阿寶困惑了。
大晚上分明沒有什麼的,可阿寶偏偏就覺自己好像多餘了。
祁牧低頭,突然道:“阿寶,你說阿序他喜歡我嗎?”
阿寶:?
祁牧沒管阿寶的嘴巴多能裝雞蛋,反正他的目标沒有變,從頭到尾,穿書而來,他來這裡就是為了奚蘭序。
換句話說為了他媳婦,于是祁牧自私的壓根沒有考慮奚蘭序要是不喜歡他,他要怎麼辦?
祁牧雙手十分不安的攪動在一起,他說:“阿序那麼好,他以前生活不好,他養父對他不好,從小非打即罵,可是他很争氣,才到弱冠之年就自力更生逃出了家門,好不容易打拼了一番事業,可是又遇到對家,他對家人是很好的,可因為他的養父很會演戲,所以那對家就在他報複他養父一家時老是出面打壓他,阿序又不喜歡解釋,後來這樣渾渾噩噩好多,好不容易做出的家業被下屬謀奪,我是在他被人陷害,差點死掉的時候把他撿來的,阿寶,你看我是不是有點趁人之危啊?”
祁牧的這一番描述隻聽的阿寶目瞪口呆。
原本對祁牧說他喜歡個男人的事還不夠阿寶震驚,結果祁牧又爆了這麼一個驚天大雷!
祁牧的這番說辭就是叫奚蘭序這種當事人聽了也要震驚的程度。
魔尊的生平,這世上怕不是再沒有一個人會似祁牧這般概括了。
可偏偏,祁牧說的沒有一句是污蔑,于是被祁牧抓緊雙手不放阿寶腦中立刻聯想出一場大戲,這是富貴人家的老爺被管家侵吞家财,最後身無分文,趕出老宅,被曾經戀慕他的公子撿走回家的故事?
對!沒錯,畫本子裡都是這樣寫!
阿寶有些激動,轉頭就問祁牧:“小牧,那你之前跟他是什麼關系?”
祁牧愣了一下,然後答:“之前,在那裡做事,我認識阿序,但阿序站的太高,他看不見我。”
阿寶懂了,是老爺和他那不起眼小厮!
可是,阿寶猶豫着張口對祁牧說:“小牧啊,但你們都是……”
“誰在那?”
阿寶勸說的話音還未落完,在祁牧身後的小院裡便不知何時來了一人,而他的到來直接結束了祁牧心中對待媳婦的單方面相思。
祁牧頓了一下,隻覺來人最初開嗓時嗓音清潤,雖是在質問遠方,他這位不速之客,但卻不叫祁牧感到多少緊張。
隻是等到祁牧回頭,白衣仙人腰間系挂着的流蘇搖曳,在月光下人行與青石闆路上,好一副公子翩翩,恍如從畫中走出來的人物。
阿寶道:“沈仙師!”
話落,祁牧先前對沈陌離初見時的驚豔便立即蕩然無存。
而在祁牧腦中如今就想過一行十分不合時宜的話語。
誰?沈仙師?
哪個沈?
沈陌離緩步走近到窗邊的陰影之下,終于得見祁牧真容,是個看着模樣清俊的少年,沈陌離了然。
心中一下做出判斷,祁牧與阿寶熟識,隻是……沈陌離再看祁牧時,唇角勾起一抹和善的笑容。
這位小友看着似乎是魔啊。
祁牧緊張的後退,手指扒在窗框邊,心髒更是蹦跳不止,他怕極了。
像祁牧這種小魔,他怎麼有命敢往主角身邊湊?
一定是巧合,一定是同姓!
然而下一刻,祁牧身前那個姓沈的仙長就沖他點頭說道:“在下沈陌離,想必閣下便是今夜夜闖這府衙之人吧,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