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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虞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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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早就知道你二妹故意要在今天陷害你?”君厭疾落後夏月辭幾步,輕聲問道。

“嗯,有聽到些風聲,所以特意請了你來,畢竟思來想去,平輩之中能叫我父親敢怒不敢言的,似乎也隻有你了。”夏月辭含首,言辭雖有調笑之意,可口吻卻認真得很,“無論如何,還是多謝殿下相助。”

君厭疾平素雖臉皮厚些,可甫一被人真心道謝,倒真覺得自己的臉皮子有些發燙了,他輕咳了一聲:“你也知道我這人,打小就愛多管閑事,再說了,咱們也認識這麼些年了,雖說那些迂腐的木頭總翻來覆去講什麼男女大忌,可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好友。而且……”

他一串連珠似的話滾到了這兒,像陷入了一團棉花裡似的,變得輕忽又柔軟。

夏月辭方才還浸在一汪自我的哀切裡,可這時她察覺到了君厭疾身上那種與往日微妙的不同。她慢慢挑起半邊眉:“而且?”

然而君厭疾到底還是臉皮厚的,換作旁人或許要将這心事藏在心裡,但既是他,雖要為這偶然的心動難得羞怯上那麼一瞬,但還是要忍不住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你還記得前幾日我請了諸多公子小姐為我新收的畫題詩嗎?”

“當然記得。”夏月辭想起那日仍覺曆曆在目,“尤其記得殿下是如何嫌棄我的。”

君厭疾知道她故意打趣自己,便不去接這茬,仍舊說道:“那你可還記得我後來選中的那首詩?”

夏月辭當然記得第二日的君厭疾是如何如獲至寶般地恨不得找遍所有相熟的人都吟誦一遍。她眼珠子一轉:“你終于找到了那位寫詩人?”

君厭疾像個孩子般稚氣卻堅定地點了點頭:“你能猜到嗎,她居然是裴家的娘子裴晚晴。我以前居然從未注意過她。”

夏月辭原本被他熏染的雀躍在聽到這名字的時候如遭遇泥沼一般沉了下去。她與裴晚晴并無過多私交,但比起君厭疾總是更相熟一些。在她的印象裡,裴晚晴總是眉目和順,但眼角眉梢又總有些不甘心的樣子,她實在覺得她不像是……不過君厭疾能這麼說,總有他的根據,夏月辭也慣不會做那掃興讨嫌的人。

她收斂起心緒,不叫君厭疾看出一絲端倪來,真心地道了聲:“那真是恭喜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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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一肚子火的夏洲很是沉悶地走進了内室。他看也沒看攥着手帕哭哭啼啼的二姨娘猗竹,隻是坐到了床邊,看着窩在被褥裡臉色蒼白的小女兒夏望舒,伸手撩開覆在她面上的幾绺黑發,試圖平靜道:“是你的主意,是不是?”

他雖沒有指名道姓,屋裡的哭聲卻停了。猗竹放下帕子,惶惶然地看着他。隻見她容色昳麗,卻雙目紅腫,我見猶憐,語聲怯怯:“老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夏洲素來寵愛這位妾室,此時卻不見他臉上有半分動容,隻是緩緩說道:“我知道你在府中受了不少委屈,但望舒和月辭都是我的女兒,特别是望舒,她年歲尚小,正是該好生教導的時候。你今日讓望舒吃了這般苦頭,又利用她去栽贓月辭,真是荒唐至極!”

說到尾聲,夏洲聲調不由愈發上揚,聲色俱厲。

猗竹見他難得朝自己動了脾性,心知不妙,忙柔柔弱弱地跪下,正要出言辯解,卻聽得夏洲又說道:“不過,你尚有将功補過的機會。”

猗竹倏然驚疑不定地擡頭看着他。

夏洲臉上飄過一層陰翳:“今日救了望舒的,正是相府新進門的少夫人。你可借由此事,多與她往來。”

猗竹不由自主地擰着帕子,揣度着自家老爺的心思:“可是老爺,你不是向來和李相不對付嗎……”

夏洲無奈地冷笑一聲:“如今李家如日中天,恩師雖待我不薄,可我每每面對李相,總有蚍蜉撼樹之感。這麼做,是為咱們這個家留條後路。”

猗竹了悟了他的意思,為了揭過今日之事,忙殷勤應道:“妾身明白了,明日妾身就去登門道謝。”

夏洲滿意地點點頭:“你向來精于此道,此事交給你,我最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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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輪骨碌碌地碾過坎坷的泥地,雖車身牢固,卻難免有幾分颠簸。李承玉坐在車内,靠着莽青色的引枕,閉目養神,可臉色卻蒼白如紙,額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失了血色的唇緊緊地抿着。

李伏清瞧着他這副憔悴的模樣,坐立不安了半路,終究還是忍不住說道:“表哥,其實我自己一個人就能應付。你本就身子虛弱,怎能受得住這般勞頓?”

李承玉半睜開眼,安慰似的笑了笑:“叔父的事,便是我的事。好不容易找到了當年的證人,我若不親自去見上一見,也是放心不下的。”

李伏清聽他提起自己的父親,眼神黯淡下去。當年的真相或許今日便可揭開,他心中不禁忐忑起來,說不清是期待還是惶恐,一時也無話了。

馬車駛向的是京郊外的一處别苑,此處偏僻,極少有人來往,再加上此事隐秘,不宜聲張,因此雖路途遠了些,李承玉還是将人安置到了這裡。

又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于停了下來,李伏清忙小心翼翼地扶着李承玉下了車。别苑很安靜,幾乎沒有半分人氣,隻門口幾個侍衛面色凝重地守着,雖都穿着尋常的粗布短打,一身沉凝的氣勢卻叫人不敢小觑。

一個青衫男子早已候着了,他雖着青卻無半分寒酸落拓之色,狹長的眼裡透着幾分精明。見李承玉來了,他趕緊迎上去行禮,面帶擔憂地說:“大公子,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早知這樣,我還是把人帶進城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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