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钰嘴角一抽,直接無情拆穿。
“她就是讓你躺了幾天,哪裡來的照顧。”
“師尊辛苦了。”
“……不辛苦。”
封钰:“……”
特麼的有人聽他說話嗎?
md完全不想管這倆貨。
壓了壓上升的火氣,他扭頭就遞上來一杯滲了大量酒的清水塞進葉染手中。
葉染聞到酒味,擰了擰眉頭,不贊同的塞回給他。
封钰瞪她一眼,眼刀子嗖嗖唰過,一副不聽他的就自己問的節奏,葉染弱弱的縮回手。
她直接把杯子遞到徒弟面前,“喝水。”
墨清歡喜接過,聞到濃郁的酒味,頓了下,但是師尊讓他喝的,自是有師尊的道理,問也不問,不假思索喝完了杯中的酒水。
立在床邊的兩人睜着大眼,盯着床上的人把一杯滲了大量桃花釀的清水全喝完了。
“真好喝。”墨清彎了彎眼眸。
封钰:“……”
百年桃花釀,能不好喝嗎。
葉染順手接過空杯,然後見徒弟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如火燒一般迅速紅起來。
隻聽他緩緩打了個酒嗝,呆呆的喚了一聲葉染。
“師尊?”
封钰和葉染面面相觑,不得不再一次感歎他的酒量。
封钰眯了眯眼,剛要上前,蓦地察覺四下妖氣與魔氣突然瘋狂湧動,床上的人身形一閃。
下一刻,人不見了,屋内頓時出現一條黑漆漆的蛟龍,瞬間就把屋頂撐破,瓦片嘩啦啦的掉了一地,半個屋子都塌了。
“師尊!”頭暈呼呼的墨清下意識的把妖身擋在葉染頭頂,卻把整個寝室毀得更加徹底,嘩啦啦的又倒了一片。
墨清撐着暈眩,擔心細碎的瓦片砸到葉染,把剛準備飛身離開的葉染小心翼翼的盤在了中間。
葉染:“……”
莫要挨她。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反應慢了一拍的封钰,被橫梁與一堆瓦片砸了個正着。
他黑着一張臉,看着退到不遠處已醉得一塌糊塗的墨清,巨大的頭顱正趴在另一半未塌的屋頂上,妖身卻仿佛本能行事般盤着葉染,護在身下。
頂着一頭灰掐訣移開身上的橫梁與瓦石,封钰忍不住罵出口:
“槽!”
都能護住葉染了,就不能順手拉他一把?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
封钰抹了一把臉上的灰,氣得轉頭就走。
不跟這倆坑貨玩了。
“你去哪?給我滾回來!”
被巨大妖身如捆粽子般纏着的葉染突然吼出聲,細聽連嗓音都似在發顫。
封钰腳下一拐,認命轉了回來,瞅着臉色發白的人嫌棄念道:
“你說你,一個化神,還怕蛇,丢不丢人!”
葉染:“所以你承認他是蛇了?”
果然是騙她的吧。
封钰:“……”
“……這不是重點……你就不會讓他松開的麼?”
“都醉成這樣子了,怎麼叫?”
封钰嘴角抽了抽,都醉到不醒妖事了,還知道護着人,什麼話會不聽她的,要不要這麼慫啊。
“拉拉我一把。”葉染顫顫微微的伸出一隻手。
封钰隻得上前幾步,還未伸出手,下一刻,整個人就被巨大的尾巴一抽,嗖的一聲以抛物線狀直接從屋子裡飛了出去。
“葉染,我日你大爺!老子滅了——”
餘音漸消,封钰化為天邊一個黑點,消失在血月的天際。
葉染:“……”
罵她幹嘛,又不是她的主意。
聞聲趕來的一隻豹加三條蛇:“……”
啊?
默默的又轉身退了下去,他們什麼也沒有看見。
葉染看着消失在眼前的封钰,滞了半會,才呆呆的縮回伸出老半天的手。
無語的擡頭看向徒弟巨大的腦袋正趴在房頂上,仿佛醉死過去,周身的妖魔氣不斷湧動。
巨大的妖身緊緊纏在她身上,在月色下閃着紅光的黑色鱗片隔着幾層衣料都能感受到那冰涼滑膩的觸感,葉染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葉染咽了咽口水,好想施訣一掌将徒弟甩開,但對方重傷剛愈,而且變成這樣也有她的錯。
後悔,不應該聽封钰的。
她掙紮了半會,卻被越纏越緊,葉染無奈的拍了拍他,嘗試與變成一條蛇的徒弟溝通:
“那個,徒弟啊,再不放開為師,為師就要被你勒死了。”
墨清撩了撩眼皮,聞言聽話的松了松妖身。
葉染眉梢一挑,傻是傻了點兒,不過還挺聽話的。
“再松開點。”
墨清突然探下腦袋,眨着猩紅的豎瞳,與葉染四目相對。然後伸出濕熱散着濃郁酒氣的信子在葉染臉頰上輕輕舔了一下。
嘴角咧了咧,似是在傻笑。
葉染:“……”
啊啊啊啊——
蛇信子好惡心啊啊啊——
見她一動不動,墨清愉悅的又舔了舔,糊了對方一臉口水,繼續傻笑。
葉染:“……”
算了算了,她活該的,活該的。
身體僵硬了半晌,葉染朝他招了招手。
“過來。”
墨清聽話乖乖的俯下身,巨大的腦袋湊到她眼前。
葉染迅速擡指往他頭上一點,巨大的妖身一歪,又趴了回去,再次睡死過去。
葉染反手借力一掌跳出去,第一時間扯起衣袖抹了一把滿臉的口水。
“就不能長得可愛點兒麼……”
看人家幻雪,長得多萌,都是獸獸,為啥她徒弟就長得那麼醜。
葉染嫌棄非常的看一眼熟睡過去的徒弟,轉身飛出門去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