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下,側眸盯着葉染的臉。
“劃花你的臉。”
身為合歡宗宗主,琴宓早就看她這張臉不順眼了。
她承認她就是妒忌,明明這人隻是她撿來的一個棄兒,一個千人枕萬人騎的爐鼎,憑什麼她能成為化神尊者三宗六派第一劍修?
她好好做她的爐鼎便是,卻偏要逃,現在還敢與自己作對。
葉染眼神複雜的看她一眼,然後看向封钰以眼神詢問:
這人是不是有病?
封钰雙手一攤,朝她巴眨了下眼。
╮(﹀_﹀”)╭
大概意思是:我怎麼知道!
葉染撓撓頭,回答:“首先,無弦派窮得隻剩下丹藥,哪裡來的寶物,要寶物沒有,要丹藥倒是可以商量。至于第二第三嘛,恕我直言……”
她頓了下,一臉認真正經問她:
“你是不是有病?”
綁架未成年人,重罪。
至于毀容什麼的,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她那個時代,随手就能修複,請問,有意思麼?
琴宓聞言臉抽搐了一下,她冷哼一下,看向地上的墨清,輕揚了下眉梢。
“如果你不把虞衍書給我,那我隻有拿你徒弟代他了。”
葉染一聽,眼神驟冷,半會輕歎了口氣。
“果然還是很生氣。”
本質上,葉染并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
換了個世界而已,她隻是懶一些,懶得去計較,并不代表她脾氣就很好。
踩着她的底線,她不介意動一下手。
封钰看着葉染眼中殺意漸深,連忙朝她揚了揚手,擠眉弄眼。
葉染點了點頭,收起了劍,直接上前掄起拳頭就往琴宓身上揍了下去。
“不打你一頓就是不爽。”
“等等……”
琴宓一驚,沒想到對方竟然不顧親徒弟的性命。
她怒道:“你再敢傷我分毫,我……”
她話還未說完,葉染的拳頭又落了下來。
一時間,整個天空都回蕩着琴宓的慘叫聲。
葉染真的很久沒有這麼生氣了,手上力道越揮越重。
“讓你綁架未成年人。”
“讓你禍害未成年人。”
“還想猥瑣未成年人。”
“幾罪并罰,死罪知道不?”
葉染這回是真的氣炸,根本沒有留手,揍得琴宓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被揍得都懵了。
她咬牙切齒,神色閃過狠絕,“是你逼我的,葉染。”
說着手中一緊,似是捏碎了什麼東西,手心處漏出一抹亮光。
倚在船邊的墨清蓦地抱住頭翻滾在地,口中一連吐出幾口血來,接着低低悶哼一聲,眼一阖便暈了過去。
葉染聞聲回頭一看,心間一緊,掠了過去。
“葉染,你給我等着。”
琴宓撂下一句話,頂着一臉的青紫,轉身跳出了飛行法器,消失在半空中。
葉染卻顧不上她,看着懷中額頭不住冒着冷汗,臉色一片慘白的徒弟,扭頭對封钰怒吼道:
“你不是說沒事的嗎?”
封钰在葉染方才的暴走中緩過神。
“我意思是讓你别跟她對着幹,你把人惹急了,能不下狠手嗎?”
自己曲解了他的意思,怪他咯?
還兄弟,一點兒默契都沒有。
葉染探出一絲靈力過了墨清一遍,眉頭越皺越緊。
“身體似乎沒什麼問題,怎麼氣息這麼弱?”
封钰道:“不是身體,是識海受到重創。”
“識海?”
怪不得,她都不敢探别人的識海,問就是犯罪。
封钰解釋:
“對,本來這段劇情裡是安子睿受的傷,琴宓給他下的所謂禁術其實就是噬魂蠱,她把子蠱種在墨清身上,子蠱潛入他的識海裡,琴宓把控制子蠱的母蠱殺了,子蠱失控在識海裡亂竄攻擊他的元神,估計他識海現在亂成一團漿糊了。”
葉染聽得一愣一愣的。
“一隻蟲子而已,這麼難搞?”
封钰噎了一下,“不是誰都是化神好嗎!”
知道是什麼就好辦了,葉染伸指點上徒弟的額心,探入幾縷靈力,放開神識掃了進去。
半會,勾出了一隻螢光點大的瘋狂在躁動的蟲子。
封钰俯身瞅了瞅,嫌棄的噫了聲。
“燒了燒了。”
葉染掌心騰地升起一把火,把浮在其上的子盅燒得一幹二淨。
“那接下來呢?”葉染問,“你說劇情裡是安子睿受的傷,那最後是怎麼治的?”
“啊這……”封钰滞了一下,有點猶豫開口,“元神受損,你說呢?”
葉染把人從地上撈起。
“元神這東西,我也不懂,回去找掌門看看。”
打架她熟,這療傷什麼的明顯是丹修和醫修的業務範圍。
跨行了啊。
封钰道:“你就是讓掌門看,他也隻會給你一種方法。”
“啥?”知道方法你倒是說啊。
“就是……就是……”封钰埋下頭,半會弱弱的擠出兩個字,“魂修。”
空氣靜默了一瞬間。
葉染愣住,生硬的扭過頭直直看向他,确認一般問道:
“你說的魂修,是這個修真界普遍認識的那個魂修嗎?”
封钰捂了捂老臉,“就是你想的那樣。”
葉染嫌棄的後退了兩步。
封钰白她一眼,“不然你以為虞衍書是怎麼拿下安子睿的?就是給他修了啊。”
葉染萬分嫌棄的盯着他,一副看罪犯的眼神,語氣帶着些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都是未成年人啊喂。”
封钰炸起,直接怼了回去:
“說了多少次了,我們那裡十八歲就成年了,十八歲,不是你說的三十歲!”
葉染一塞。
“這,就沒有别的方法了嗎?”
“反正我隻寫了這麼一種,你再拖下去,他就真死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反正又不是他徒弟。
辦法肯定是有的,隻是現在這人可沒時間等他們找别的方法了。
葉染垂眸看向懷中的徒弟,氣若遊絲,嘴角還溢着血,臉色蒼白得像張白紙。
“這樣啊……”
沉默半晌,作了半會心理建設,葉染下定決心般,咬了咬牙道:
“行吧,魂修就魂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