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墨清湊近葉染，扯住她的衣袖，張口叫道。
葉染擡頭看向一身劍氣四溢的小徒弟。
“看來你們沒偷懶，這麼快就走到這裡了。”
“徒兒殺了好多七八階的妖獸。”他一臉求表揚的神情。
葉染側眸，有點驚訝，七八階相當于金丹期，這徒弟果然是要跳級了嗎？
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葉染誇道：“不錯，比為師還要厲害。”
得到肯定，墨清愉悅的彎起眼眸，心情大好，嘴邊的笑意愈盛。
葉染扭頭看向其它弟子，順口問道，“都沒有受傷吧？”
“沒有的呢。”衆人呆呆回道。
蘇言一很想翻白眼，派中這群花癡一如既往的見着自家師尊就走不動道。一張臉看了那麼多年，就不會審美疲勞的麼？
葉染點點頭，“沒事就好。”
她上前兩步，拍上三徒弟的肩膀，葉染臉抽了抽，還是肉肉的，怎麼感覺又長胖了？
“靈氣更加凝實了，果然還是要出來曆練啊。”
“師尊，我可是把大家都照顧得好好的，您看，一個個都白白胖胖的。”
衆人：“……”
你才白白胖胖。
“嗯嗯，辛苦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這群弟子好像哪裡不一樣了，一個個的身上血腥味怎麼那麼重？
殺太多妖獸了嗎？
她擡頭看了一眼天色。
“就要入夜了，為師陪同你們待一晚，秘境很快要關閉了，明天你們就往回走。”
衆人聽見她的話齊齊一滞。
蘇言一擡頭，義正辭嚴語氣認真：“師尊，我們是出來曆練的，怎麼能一直讓您保護。”
葉染揚了揚眉梢，頭一回見老三這般積極。
蘇言一拍胸：“師尊，您就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
他回頭，掃向衆人，“是吧？”
衆人含淚點頭，雖然内心很想葉染尊者留下，但要是被發現偷吃，當年被罰爬千階石梯的痛苦還曆曆在目。
事出反常必有妖，葉染決定還是留下來。
“天也準備黑了，為師還是明天再離開吧。”
“好的呢師尊。”不敢反駁。
“沒問題的呢尊者。”弱弱應下。
隻有墨清内心湧上一陣喜悅，二十多天不見師尊，他擔心得很，前幾天實在忍不住了想傳訊給師尊，才發現在秘境内傳訊玉簡失去了作用。
也不知師尊在秘境有沒有遇到危險，他一顆心揪得緊，直到看到人，才松了口氣。
又是深更半夜。
葉染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自己帳篷外的人影，歎了口氣。
“徒弟啊，又有事？”
那道人影搖了搖頭。
“那你站在那裡幹什麼？”
“守夜。”
“為師不用你守。”
“徒兒擔心有妖獸襲擊。”
“為師也不睡，不用守着。”
“師尊還是休息一會吧。”
葉染閉了閉眼，一道人影就柱在那，就是想休息也休息不來啊。
她利落翻身而起，一把掀開帳篷。
“為師來守吧，你去休息。”
似乎知道她下一句話要說什麼一般，墨清眼神沉了沉，眸裡載着一片深幽。
“師尊，我成年了，不用再像小孩那般睡那麼多，徒兒已經長得夠高了。”
葉染：“……”
這個未成年人對成年是有什麼執着？
她輕歎口氣，懶得反駁他。
“行吧，為師陪你守夜。”
墨清又搖頭，“師尊休息吧，徒兒不累。”
“嗯，為師也不累。”
葉染随口應着，視線卻被最邊上的那個帳篷吸引了過去。
一堆人湊一起幹嘛呢？
葉染眉頭擰了擰，撇下墨清，三兩步走上前去。
墨清看着他走去的方向，腳下一滞，猶豫了一下沒有跟上前。
算了吧，免得殃及池魚。
“蘇言一，三更半夜的，都聚在一起幹嘛呢？”
隻聽裡面一陣嘩啦啦的聲音響起，葉染伸手唰啦一聲掀開賬簾，下一刻，衆人齊唰唰的彈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
低着頭叫道，“尊者。”
蘇言一後背一凜：“師尊！？有事？”
葉染歪頭，看着内裡的七八個弟子，個個神色慌張，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為師沒事，是你們有事。”
蘇言一眨着一雙清澈的大眼，嗖的一下擡手指着旁邊的楚夕然：
“楚師弟他在看雙修圖，還帶着大家一起看！”
接着又補充了一句，“還是男子與男子的！”
“徒兒正在強烈的譴責他們。”義正詞嚴。
楚夕然：“……”
衆弟子：“……”
葉染：“……”
空氣默了一瞬。
滞了一下，葉染半眯着眼掃了一圏衆人，擡手以拳抵在唇下。
“咳咳……”
試圖用咳嗽聲打破尴尬的氣氛。
她扭頭輕聲問楚夕然，“是這樣嗎？”
楚夕然臉一陣紅一陣白，巴眨着雙眼，張了張嘴，一臉懵逼，又抿了抿唇，最終眼一阖，點頭認了。
“是是的吧。”
_(??`」∠)_
衆人：好兄弟，我們會記住你的犧牲的！
葉染又默了一下。
“咳，少年人嘛火氣盛，本尊理解，不過這種東西看多了對身體不好，要注意不可沉迷。”
楚夕然臉色如調色盤般，低着頭垂着眸盯着腳尖，若此時地上有條縫，他都想鑽進去躲一躲。
“弟子明白。”
“行了，很晚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往回走。”
葉染轉身就撩起帳簾準備走人。
衆人低聲應道，“是，尊者。”
唉，少年人對這些好奇是很正常的生理現象，正常的，都長大了啊。
腳剛邁出一步，葉染突然想到什麼，她又回頭掃了一眼屋内的七八個弟子，委婉問道：
“所以，你們都不考慮女修了嗎？”
“啊這……”
衆人直接愣在當場，茫然的眨着大眼，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葉染擡手捂了捂眼簾。
“嗯……行吧，本尊尊重你們的選擇。”
一半弟子都彎了，而且都是未成年人啊，真是讓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