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染回到禦劍峰,發現園中并無一人,心道封钰這家夥是等一會也不耐煩啊。
撇了撇嘴,剛想掏出傳訊玉簡。
“葉染。”身後傳來了封钰的叫聲。
葉染望着走進來的封钰,眨了兩下眼,“咦?你又去哪了?”
“什麼又去哪了?”封钰一把拉過他,“來,看我找到了什麼好東西。”
他掏出一件玉白的法器擺在桌上。
葉染也沒多想,抓起那法器瞅了瞅,接着一臉嫌棄道:
“切!這種飛行法器,也就值個兩三千靈石吧?”
封钰斜她一眼,“你現在身上有靈石嗎?”
一個子都沒有的人,還嫌棄上幾千了?
“……”
“而且,你看原主他像是有上萬靈石東西的人嗎?有也在上回渡劫中被雷劈光了。”
上萬靈石?
葉染突然想起什麼,她問,“你知道睡蓮嗎?靈植,會吸收和散發靈氣那種。”
封钰:“啊?”
反正那寒池裡有上百株睡蓮,她摘一兩朵應該不會被發現的吧?
夜黑風高,摘蓮時。
葉染偷偷摸摸出了門,一個閃身便掠到了後山。
神識掃了一遍寒池周圍,很好,沒人在。
星星點點的螢火蟲飛在寒池上方,暖黃色的螢光照在冒着一絲絲白色寒霧的池面上,宛如仙境。
封钰說黃色和藍色的最貴。
她走至水流邊,借着黯淡的月光和螢光鎖定了兩株睡蓮。
腳下輕輕一點,飛身上前,手剛碰上那朵睡蓮,身後蓦地響起自家小徒弟的聲音。
“師尊?”
“……”
葉染心一虛,手一抖,捏住蓮花撲通一聲摔進了寒池裡。
她迅速站起,“啊哈哈,徒弟好巧啊。”
墨清幽黑的眼眸随即一沉。
他師尊外面穿的是法衣,防水,但裡面的衣服不防,被寒池泡過,濕嗒嗒的貼在身上,一頭及腰黑發滴滴答答的滴着水披在肩上,幾縷發絲黏在臉側,還有幾縷纏繞在白皙的頸脖間。
他艱難移開視線,問道:“師尊在幹什麼?”
葉染一滞,又坐回了寒池裡,伸手撥了撥那浮在水面上的白色水霧。
一本正經道,“這裡靈氣充足,為師在泡澡,對修行有益。”
她頓了一下,問,“你來這裡打坐?”
墨清聞言頓住,半會才生硬點頭,“嗯。”
葉染反手收起睡蓮,飛身而起,嘩啦一聲,水花四濺。
墨清望着他飛離水面的刹那,腦袋裡轟然一聲,一顆心狂跳如雷。
“那為師就不打擾徒弟你了,還有你的靈石,收好。”
說完手一揮塞了袋靈石進他懷裡,嗖的一下消失在墨清眼前,速度之快,連寒池上的霧氣都被她帶着劃出一道白色的風痕。
墨清愣愣的站在原地滞了好半響,心髒狂跳不止,根本沒聽清師尊說了什麼。
隻覺得仿佛心底某處他一直壓抑着的東西在翻滾着要湧上來。
寒池四周冷得凍人,他卻突然熱了起來。
内心似乎有一團火焰,在他五髒六腑中熊熊燃燒,燒得他渾身發燙通紅。
他看着手中的靈石,眉頭皺起。走至池邊,捧起冰涼的水洗了洗臉,才定了定心神。
盤腿坐下想打坐,一閉眼卻滿腦子都是師尊方才破水而出的模樣,那發上的水珠順着下颌滑落,然後滑至頸間埋進衣服下的肌膚裡,幾縷濕漉漉繞在頸側的發絲,讓人忍不住想要拔開。
墨清渾身發燙,他緩緩吐了口氣,睜開了血紅的雙眸。
今晚注定是無法靜下心來修行了。
*
葉染三兩下換下濕透的衣服,除了外面那件防水,内裡三四層都是普通布料,隻有最裡面她用以裹住女性特征的布條刻了個遮掩的陣法,但也不防水。
解開裹緊的布條,她長籲了口氣,回頭有錢了,全換上高階法衣。
“根呢?”封钰拎着手中的睡蓮,一副看傻逼的眼神看向葉染,“沒有根它怎麼活?”
“呃……”葉染巴眨了兩下眼,“你又沒說要根。”
“這還用得着說嗎?”封钰直翻白眼,深吸了一口氣吼道,“這是常識吧!”
“你說摘,又沒說挖。”
自己又沒說清楚,怪她咯。
“……”
封钰一口氣憋在心口,在暴躁與平靜之間來回地跳。
也不能說他沒有道理。
這貨是個假團長真富二代,四體不勤五谷不分,自己沒交待清楚确實怪自己。
扶了扶額,他問,“就摘了一朵?”
葉染點頭,“嗯,我徒弟在那裡修行。”
“那你再去挖兩株來。”他重重強調,“是挖,挖!連根那種!”
葉染搖頭,不幹。
“不行,再去會被我徒弟懷疑的,咱們還是想别的方法吧。”
反正她是打死都不去,一天天的在自家小徒弟面前出糗,丢死個人了,饒是她臉皮再厚也經不起這麼丢的。
封钰橫她一眼:“還能有什麼辦法?就是想去尋寶,現在也沒秘境開啟。”
“可以找林度借。”
“你覺得他會借錢給你我?”
“……”
葉染問林度借過太多次靈石,每次都老久才有錢還,林度現在都不願意借錢給她了。
咬了咬牙,葉染摸出懷中兩顆高階防禦元珠。
“這兩顆東西,值兩萬多靈石。”
“卧槽!”封钰掂量着手中的元珠,“你倒是舍得。”
葉染幽幽看他一眼,“如果你是我,也會這麼舍得。”
封钰想到葉染的垃圾體質,讪讪一笑,“我挺滿意我現在這副殼子的。”
葉染斜他一眼,封钰反手收起東西,張開一手作暢想狀。
“放心,這回賺錢了,想要啥法器不行?這會咱們避開主角和反派,押别人,妥妥的,絕對不會有事。”
“……”
聽他這麼說,反而越加的不放心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