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喝到月上中天,才一步一晃的回了門派,依舊在山腳下醒酒。
葉染嫌棄的把封钰往石階上一甩。
“運轉靈力醒醒酒。”
封钰半眯着眼睛,半醉半醒,“我偏不。”
葉染:“……”
轉身就走。
她輕飄飄抛下一句話,“哦,對了,别說我不提醒你啊,這裡有毒蛇出入。”
封钰不屑,輕哼一聲,“切~我堂堂一個元嬰還怕區區一條小蛇。”
葉染語調平靜道:“我上一回被咬了一口,花了幾個時辰才把毒逼出來。”
封钰聞言酒醒了大半,迅速從地上彈起,追上葉染的腳步。
“什麼蛇?這麼毒?你不是化神修為麼?”
那他一個元嬰要是被咬一口豈不是涼涼?
葉染抄起手中酒壺灌了一口酒。
“我怎麼知道是什麼蛇?這不是你寫的書麼?”
封钰:“……”
mmp!
沒完沒了是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散步回到了半山腰下。
半山腰上,墨清靜靜的立在秃了葉隻剩下半截的樹杆下,當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範圍時,他蓦地一喜。
剛想喚一聲師尊,卻瞥見另一道身影,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又是那個小婊砸。
“咦,那有個人耶!”
封钰伸手指了指遠處石階上的人影,“這三更半夜的,哪個峰的弟子偷溜出來?待我去捉他罰。”
他帶着三分醉意,語氣莫名的興奮。
葉染一把拉住他,“那是我小徒弟。”
她老遠就瞥見了,也不知道這小崽子怎麼那麼喜歡等她。
封钰晃晃有些暈的腦袋,“小徒弟?那個墨清?”
“嗯。”
“他在這幹嘛?”
“等我呗。”
封钰不明所以,“等你幹啥?”
“修煉術法吧。”
葉染撓撓頭,擺手,“唉,你先回去吧,我這還有徒弟要教。”
封钰看了看青石階上的人影,又回頭瞅了瞅葉染,一臉欲言又止。
師尊是一個高危高風險職業啊!
每一個不肖徒弟都有一顆以下犯上的心,而葉染,還收了個反派,顯然是不知道“師尊”這個職業有多麼的危險。
按照套路,師徒若是男女,還長得好看,那完了,輕則要生要死翻天覆地全門派撲街。重則滅世堕神,還要拉全世界陪葬。
而師徒若是男男,依然長得好看,還是完了,師尊還得時刻小心菊花……
但凡其中一方長得普通一點或者難看一點點,危險指數絕對暴跌,分分鐘搞一個和諧師門,尊師重道出來。
但自己筆下的人物,有哪個是不好看的?
特别是眼前的葉染,一張天怒人怨的臉。
不管是男是女都能被他掰彎的吧?
再說了這是一本耽文啊!
當然不包括自己,封钰覺得他自己直得一批,對葉染他隻有同鄉之情。
而且不知為何,他現在看葉染不說話的時候靜靜站着都會散發着一種名為“大佬”的氣場。
一個大佬,最多仰慕一下,他還是喜歡妹紙的。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葉染是妹紙,他也喜歡不上,他喜歡的是軟妹子,不是這種揍人夠狠,說話又氣人沒半點形象的妹子。
想了想,半會,封钰問葉染,“那啥,葉染,你以前看小說之類的嗎?”
葉染被他跳脫的話題問得愣了一下,下意識回道:“沒,哪有這個閑情和時間。怎麼了?”
封钰:“哦,那沒事了。”
封钰想,葉染作為一個軍人,一個大佬,這種小說套路規律擱他身上應該不合适,軍人也直得一批,想彎都難,就是彎,也是他掰彎别人。
再說了,他收了四個徒弟,還不是自己寫的。
嗯,妥了。
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吧?
應該?
“我先回去了,咱改天再喝過。”
封钰說着便召出了靈劍,頭也不回嗖的一下飛上了山門。
“……”
葉染遠遠望了眼,确實比之前飛得穩了點兒。
收回視線,望了眼半山腰處的小豆丁,她按了按額角,無奈掐訣散了散身上的酒氣,這才掠至自家小徒弟眼前。
“為師之前不是說過晚上不得外出?”
煉氣期小菜雞,夜半三更的獨自在外頭,很危險的說。
墨清斂下眼眸,“徒兒擔心師尊。”
在外面浪到現在才舍得回來,而且還是和封钰那個小婊砸,也不知兩人都說了什麼幹了什麼的說。
(* ̄︿ ̄)
葉染莫名覺得有點欣慰,是個好徒弟,根紅苗正的。
“又是你三師兄送下來的?”
“嗯。”
好收買得很,兩隻雞腿的事。
工具人蘇言一表示:呵呵!要不是系統威脅他,他才不會為了兩隻雞腿頂着被池瀾發現的風險送人出山門。
那個狗腿子裝逼範,一把折扇抽起人來,比師尊的竹枝抽得還痛。
葉染輕歎口氣:“都說這裡晚上有毒蛇出沒。”
墨清:“徒兒不怕。”
葉染心道,我怕。
不過最近都沒有見到那條小黑蛇,大概真聽自己的勸去了伏靈宗吧。去哪都好,隻要不在這裡就行,要是每次半夜回來都碰着一條蛇,也太吓人了點。
“走吧,為師送你回去,要是被你池師兄知道你半夜溜出門,可是會罰你的哦。”
墨清擡頭望着他。
“那師尊不罰我嗎?”
“嗯,為師罰你。”
說着曲指輕輕在他額上彈了一記。
墨清巴眨了一下眼,伸手摸了下額頭,唇角止不住揚起。
這哪是罰,分明是寵溺。
他按奈住内心的歡喜,狀似不經意問:“師尊與封钰長老關系很好嗎?”
那個小婊砸一開始就不知為何一直反對師尊收自己為徒,一定是觊觎他的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