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雲打開葡萄酒後,揮揮手讓服務員出去,然後打開酒瓶給自己和樂西清倒了一杯。
她拿着酒杯輕輕晃動,笑着說:“飯局也是酒局,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明明江挽雲最讨厭在吃飯的時候談生意,一般談生意都是約咖啡。
這次她選擇來餐廳,就是沖着讓樂西清喝酒來的,為了是能讓樂西清多陪她一會兒,她也不介意做一些自己以往不喜歡的事情。
隻要能把樂西清留住,别說是喝酒了,就算是唱K、燒烤她也願意陪着。
樂西清看她片刻,拿起酒喝了一口,江挽雲也跟着喝了一口,目光灼灼盯着樂西清。
樂西清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垂下眼眸,盯着葡萄酒裡自己的倒影。
江挽雲在想什麼,她心裡也清楚。
江挽雲想着要把樂西清灌醉,便給樂西清遞過去筷子,說:“先吃點東西。”
雖然想把她灌醉,但可不想讓她遭罪,讓你胃疼。
江挽雲讓做什麼,樂西清就做什麼,乖順得很。
江挽雲心裡不是滋味,如果當初樂西清出國前能乖乖地和她說一聲就好了。
那樣的話,她們現在就不會像陌生人一樣,得借着生意的借口才能面對面坐着。
江挽雲猛地将一杯酒喝完,又給自己滿上。見樂西清盯着自己看,江挽雲問道:“怎麼了?在國外很少喝酒。”
樂西清沒說話,在國外她又不是去玩的。平日裡光是學業就夠她忙的了,哪裡有心思和别人喝酒。
江挽雲喝了一口,漫不經心問樂西清這些年在國外的狀況。
“你在外面有沒有交到朋友?”
樂西清避重就輕回答:“學校裡有不少國外友人。”
江挽雲接着問:“有沒有人向你告白?”
樂西清回應道:“外面的人雖比較開放,但也不是見到喜歡的人就立刻沖上去告白。”
無論江挽雲問什麼,樂西清都不會把話題聚焦在自己身上,總是用其他内容來作答。
江挽雲心中憋着一股氣,不知不覺間喝多了。
樂西清沒被灌醉,她自己卻先醉了。
江挽雲再次給自己倒酒時,樂西清按住酒瓶說道:“你喝多了。”
江挽雲臉色绯紅,露出一抹笑:“我才沒有喝多。”
江挽雲拉住樂西清的手腕,将她的手從酒瓶上拉開後,卻沒有松開,依舊緊緊握着樂西清的手腕。
她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搖搖晃晃地似乎要與樂西清幹杯。
樂西清搶過她的酒杯放在桌子中間,江挽雲看了她一眼,癟了癟嘴,又伸手去拿酒杯。
“不能再喝了。”
樂西清拉住她的兩隻手,不讓她去拿酒杯。
江挽雲問道:“為什麼不讓我喝?你是我什麼人?為什麼要阻止我?”
樂西清愣住,她是江挽雲的什麼人?不過是一個舊同學罷了,有什麼資格阻止江挽雲喝酒?
況且現在兩人是合作關系,江挽雲要喝酒,她也隻能陪着,哪裡有阻止的權利。
見樂西清不說話,江挽雲掙脫開樂西清的束縛去拿酒,剛拿到酒,樂西清就搶過去仰頭喝完了,放下酒杯,看向愣住的江挽雲。
江挽雲眨了眨眼,扭頭去拿酒瓶,卻發現酒瓶裡的酒已經倒完了,她鼓着臉,一臉控訴地看着樂西清,樂西清輕聲說道:“酒已經喝完了,回去吧。”
江挽雲看着她,結巴地問道:“你……你送我回去?”
樂西清停頓了一下,說:“你自己回去,或者叫你同事來接你。”
以現在兩人的關系,她不太好送江挽雲回家,她也不确定江挽雲是真醉了還是假醉。
如果是真醉了,那送她回去就算是做件好事,可如果江挽雲是假醉,送回去,恐怕沒那麼容易脫身。
樂西清垂眸,她不想惹出多餘的事情。
“你不送我回去,那你管我喝酒做什麼?”江挽雲推了她一把,“走開,我還想喝。”
江挽雲并非嗜酒如命之人,可如今卻似乎離不開酒了,可能是以為隻要她一直喝,樂西清就會一直在旁邊看着。
如果樂西清願意和她在一起,那她會努力多喝一些酒,讓樂西清多陪她一會兒。
樂西清不知道江挽雲的心思,隻是覺得江挽雲喝多了不好。
等服務員進來時,樂西清看着服務員說:“她喝不下了。”
服務員為難看着一直嚷嚷着要喝酒的江挽雲。
樂西清是顧客,江挽雲也是顧客,聽誰的似乎都不太合适。
江挽雲看着服務員為難,擺擺手說:“出去。”
服務員如釋重負離開。
樂西清看着江挽雲,後者站起來,撐着桌子緩緩地喘了幾口氣,然後看向樂西清,眼神中帶着幾分醉意。
樂西清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仿佛她的視線都帶着炙熱。
包間裡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樂西清正琢磨着該如何勸江挽雲回去,就見到江挽雲突然朝她撲了過來。
她下意識想躲開,餘光瞥到身旁的桌椅,硬生生站在原地。
江挽雲抱住樂西清的身體,漸漸跪坐了下去,最後抱着樂西清的大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好狠的心啊,你怎麼能丢下我?明明是你約我去餐廳吃飯,我還以為你要和我聊聊今後的理想。可你怎麼做的?”
她哽咽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繼續說道,“你一言不發就不和我做朋友了,我做了什麼事讓你那麼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