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雪在施嘉祈的床上睡了一小覺，醒來怎麼都找不到自己的内衣内褲，打開施嘉祈的衣櫃，裡面沒有一件難看不精緻的衣服，頓時眼睛一亮。

“嘉祈，我要穿你衣櫃裡的衣服。”

“穿吧。”施嘉祈緩慢地攪動矽膠勺，看白糖在熱水裡融化。

浴室裡做完一次後，辜雪精疲力盡，有了困意，施嘉祈把她抱上床讓她休息。她閉上眼睛之前，說要吃上次沒吃到的雪球番茄，他答應她醒來就能吃到。

做完這個，他打算順便再做一些卡美羅焦糖，她要是想要，可以帶走一些。

她喜歡吃他，也喜歡吃他做的東西。他盡興之後總是什麼都願意滿足她。

辜雪套了件純色T恤，外面搭一件設計款毛衣，男士款，寬寬大大地罩在身上，襯得筆直的長腿愈發纖細。

她從後面抱住施嘉祈，踮腳靠近他耳邊，“我沒穿内衣。”

施嘉祈把小番茄倒入鍋中，回頭便捧着她的臉吻了起來，邊吻，關了火，搖晃一下番茄，離了竈台，不再顧得上是不是每一顆番茄都均勻地沾上了正在凝固的糖霜。

辜雪的身體貼在了冰涼的島台上，施嘉祈拿了顆綠色番茄塞進她嘴裡，又俯身，跟她一起品嘗清甜的果汁。

小蜥蜴眼露精光地看向開放廚房裡疊在一起的兩個人，女人的臉貼在台面上，長卷發鋪開，男主人從身後鑿入，手掌扶着細腰，又繞進長發之下，掌心捧住往前推移的圓球，那形狀變了又變，和交纏的呼吸聲有着相同的節奏。

辜煜文再次打電話來，問辜雪到底什麼時候去爺爺家，辜雪這才發現已經晚上八點了。

施嘉祈短暫地停了下來，看着她光潔的脊背，聽她撒謊，而後又輕輕用力。

辜雪克制聲音裡的異動，盡量保持平靜的音色，“掃墓時遇到老同學，人家約飯，我沒好意思拒絕。”

“那你怎麼不早說？”辜煜文覺得辜雪不去，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的氣氛都顯得尴尬。

“大姐去了嗎……”

施嘉祈吻在辜雪耳邊，牙齒咬住她的耳廓。辜雪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提醒他快點結束通話，還是在把聽筒裡他好哥們盤問的聲音當成是助興。

辜煜文又抱怨了好幾句後才挂掉電話，最後叮囑辜雪不管多晚結束，都要把他的車開去還給他。

“天呐，我都忘了我是開他的車來的，那他會不會追蹤到我來你家了啊！”辜雪如臨大敵，想直起身，才發現身體裡還有個東西沒出來。

施嘉祈又塞了一顆番茄給她，大腿用力，看着辜雪的肩膀往前移動，“别出戲，怎麼樣都得讓我先做完。”

辜雪把番茄拿出來，手繞到背後重重地捏他的腹肌，“那你快點，再快一點。”

“不許催。”施嘉祈堵住她的唇，舌尖在唇壁上勾勒新的痕迹。

小蜥蜴扭過了頭，好沒意思地看着窗外的霓虹燈。這兩個人怎麼總是這樣啊。

結束後施嘉祈也接到一個電話，手裡還捏着取下來的套，一隻手裹在紙巾裡扔掉，轉身去水池洗手。

水嘩啦啦流淌，辜雪還是聽見一把悅耳的女聲，對方問他晚上有沒有約。

“有。”他語氣很笃定。

“嘉祈，你是有新情況了嗎？”對方又問，聽不出心情好壞。

施嘉祈看向辜雪看好戲的眼睛，利落地擦幹手上的水漬，喉結滾動一下，“對。”

辜雪迎上去啄了下他的下巴，摟緊他的腰，手不老實地劃過人魚線。

施嘉祈按住她的手掌，挂電話後捧住她的臉，把她的臉肉捏成小豬的樣子，“辜小姐，我跟你哥哥同齡，不年輕了。得虧一兩周才見一次面，要是你天天都來，我怕是要死在你身上了。”

“那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辜雪挂在他身上，也捧住他的臉，摸摸他的鼻子、眼角和眉毛，“已經三十一了嗎？根本看不出來呀。”

“剛認識你時可不覺得你這麼磨人。”

“那你後悔了嗎？你要想結束的話，我現在就走人，我絕對不對你死纏爛打。”

“那你走吧。”施嘉祈笑起來。

辜雪氣得咬一口他的脖子，又抱緊，“我不！”

施嘉祈任由她膩歪了一會兒後才拍拍她的屁股，“下來吧，做一點焦糖塊給你帶回去。你不是喜歡焦糖拿鐵嘛。”

“你這麼快就要趕我回去了？”

施嘉祈無奈笑道：“之前哪次不是你穿上褲子後就要走人，我什麼時候趕過你？再說你不是怕被你哥發現嘛。”

辜雪哼一聲，坐在島台上吃番茄，問：“給你打電話的人是你之前的好朋友？”

“前女友。”他很坦誠。

“哇，那個跟你分分合合好多年的前女友？”

“辜靜文都跟你念叨我什麼了？”

“那我可不能告訴你。”

施嘉祈忽然靠近，握住辜雪的指尖，凝視她的眼睛，“我對你從來沒有設限過，你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規則感？”他八成得感謝她的好姐姐嘔心瀝血地向她傳播他的不靠譜新聞。

辜雪努努嘴，“嘉祈，難道你不是享受孤獨的人嗎？你是喜歡一個人睡覺還是兩個人一起睡覺，跟你睡過一次後我就領教了，我又不傻。”

頓了頓，又笑起來：“這樣不好嗎？”

其實很好，省心省事。結束關系就是一句話的事。

兩個知根知底卻不打算戀愛的人，能有眼下這樣的默契和和諧，實在難得。

辜雪無疑是他的最佳玩伴。

施嘉祈不置可否，在暧昧的情緒裡跳過這一題，問她：“你同事的經濟危機解除了嗎？”

“啊？”辜雪不明所以。

施嘉祈收攏眸色，“看來你沒有幫同事籌錢。難怪你哥哥要疑神疑鬼的。”

他本來是不想管這些閑事的，跟他也沒關系，可辜煜文最近時常煩他，說他沒有妹妹，要是有了妹妹，也會是這樣操心。他便幫着多打聽一句。

“你知道什麼了？”辜雪警覺起來。

施嘉祈挑一下眉梢，繼續熬制焦糖，“我猜你，找到桑伊伊了。”

“……”辜雪呼吸一滞，急忙問道：“你是怎麼猜出來的？我哥猜出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