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也要走了,咱們雲安三把霸最後就隻剩我一個,唉!”樂無聆感慨萬千,舉杯喝下。
“别難過,不是還有我們呢。”幾人從小玩到大,朋友也彼此相識,不過關系最好的就他們仨,沒人能代替。
樂無聆感慨也正常,好友分别,難過也是真要不是氣氛不對,樂無聆此時應該和岑溪抱在一起表達依依不舍了。
“花狸,你和花大哥還會回來嗎?”樂無聆問。
“當然會啊!”岑溪狀似無意的瞥了殷珵一眼,伸手摟着樂無聆肩膀重重拍了幾下,笑聲爽朗,“咱們關系這麼好,等安定下來我會回來找你們的。”
這頓飯一直吃到天黑,家裡下人掌燈亮起來。樂無聆喝了個爛醉被其他幾個人攙扶着回去,幾人搖搖晃晃出去,岑溪看他們虛浮的腳步,看着下一步就會摔倒的樣子,提醒道:“走慢點,天黑路不好走。”
在看向桌子對面坐着的兩人,岑溪雙手十指相扣枕在腦後仰靠着,眼睛望着天上圓月,“你說月亮怎麼就這麼圓呢?”
“後天是上元節。”
“上元節啊,雲安的花燈可好看了。”岑溪偏過頭,“希望還能有機會看吧。你呢?”
“天色不早了,我們就先告辭了。”殷珵怕他再說下去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來,起身告辭,“那就再見了,一路保重,記得和你兄長說一聲。”
“好嘞。”
第二天早上,晏府對面的宅子空了,岑溪他們居然連夜走了,一番心事落地,殷珵覺得神清氣爽。
樂無聆急匆匆跑到岑溪家門口,推門看着空蕩蕩的屋子,神情沮喪,恍惚地往裡走了兩步。裡面俨然沒有一點有人居住過的氣息,什麼都沒留下。
“我還以為是我喝大了做夢,沒想到真的走了。”樂無聆歎氣,“要是兄長準我出去外面就好了。他們一個兩個都往外面跑,外面的世界肯定很精彩。”
他在雲安城生活了二十多年,雲安城的一草一木該長在哪裡都記住了,現在花狸走了,晏秋沉這兩天也會離開,樂無聆仰天長歎,郁悶得很。
他就一普通人,沒有修仙的天賦,他父母兄長也不強求,家裡的生意由他哥管理,他就隻用吃喝玩樂。
他忽然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不能在這麼無所事事下去,總該做點什麼才好。
不過,明天就是元宵節,什麼事都等過了明天再說吧!
還是改不了愛玩的性子。
殷珵和蕭允在屋裡商量了一天計劃,生怕哪裡出現纰漏,兩人順帶給甫琅回了信,讓他和秦臻旻一起,和其他宗門聯絡感情,要是事情有變,不至于身後無援。
一天下來,兩人就待在屋子裡沒出去過,還是到了傍晚,殷珵實在受不了饑餓了,兩人才從屋子裡出來。
“實在不好意思,我沒辟谷。”身體裡沒有靈力維持,所以他現在和普通人沒兩樣。
殷珵臉色有些白,整個人仿佛帶着病色,看着恹恹無力。
靈力,能不用就不用。對現在的殷珵而言。
“今天就不去齊天樓了。”殷珵眼珠一轉,神秘兮兮,“我帶你去個地方。”
為了迎接上元節,街道上已經挂上了色彩斑斓,形狀各異的燈籠,甚至有些商販已經開始買燈籠和猜燈謎。
天将黑未黑,燈籠亮起來,一條街都被燈籠照的像白晝。殷珵随手撥弄着挂着的燈籠,信步向前。
“明天晚上才好看。”殷珵指着前面那條街,“從哪裡一直到那邊會有龍燈遊街,很熱鬧,到時候這條街全是人,來晚了擠不進去。”
“前面拐過彎有一條河,河上方有座橋,那裡也會有很多人,河上鋪滿了河燈,有船經過,整條河上的花燈泛起漣漪,随水波蕩漾,宛如仙境。也是極美的,到時候我弄條船,帶你去看。”
“放河燈的大多是年輕男女,多是祈願之意,不過也有給故去之人放河燈的說法,傳說它能順着河流流到忘川,讓故去之人看到。”
“還有放長明燈的。”殷珵擡頭看着繁星點點的天空,“大多是給故去之人放的,也有乞求神仙之意。”
“不過這些都是傳說,其實都是喜歡什麼就放什麼。”
到時候,要是岑溪手裡留下的東西沒能成功,你會給我放河燈和長明燈嗎?
殷珵蓦然回過頭,眼中情緒變化,怔怔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