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珵看着本該在山谷外面的人現在出現在他面前,如果剛剛他沒反應過來,差點就把他當成是幻境幻化出了迷惑他的,真真假假,有時候思緒亂了會影響到他的心态,他真的會分不清的。
殷珵抿了下嘴唇,故意不看着他說話,“這裡的迷障中設有幻境,你小心一點别中招了。”
“你的傷...也是由此來的。”蕭允看着殷珵胸口位置熟悉的傷口,這個傷口的位置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六百八十三年來,他對這個傷口深刻至刻骨銘心。
傷口?
殷珵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受了傷,他掐了個訣然後丢了個清潔術,什麼血迹傷口都沒了,“噢,一時不慎,幻境裡受的傷嘛,沒什麼殺傷力,小傷而已。”
“我轉過了,這裡沒什麼特别的。”殷珵轉過身往前走兩步錯開蕭允還落在他胸口的視線,“對了,剛剛此處霧氣翻滾是因為你吧。”
“是。”
他一直在山谷外面守着,忽感裡面有靈力波動,而且靈力波動似乎越來越甚,恐是殷珵遇上了棘手之事才會如此,他欲進來,沒想到此處山谷居然在他不知道之時封閉了。
他無法,隻能強行破開。剛剛殷珵看到雲霧忽然聚攏,是他在破開封閉之時遭到山谷封禁阻擋。
蕭允手中碎雪伴随一道寒芒而出,蕭允對着在空中飛速旋轉的劍結印打出一道靈力,碎雪劍身劍光流轉異彩,忽然直直沖向地面,砰砰砰幾聲在山谷中響起,攏聚在山谷的霧氣突然凝滞 ,片刻間竟然消散開來。
外面的陽光落進山谷,驅散久久不散的陰霾。蕭允伸手收回碎雪歸憔,看着身前幾步遠的殷珵,嘴角動了動,似乎在猶豫、在糾結,最終歸于平靜,道:“走吧。”
殷珵反過身點頭,這就是大乘境的實力嗎?困擾了他許久的迷陣幻境竟被蕭允一劍勘破。
厲害!他什麼時候才能修煉到大乘境啊。
殷珵知道,修煉破鏡對他來說不過輕而易舉,可如同蕭允這般實打實一步一步上去的,不是他這樣随随便便就能破鏡的能比的。
經驗、悟性、反應,都比不上。
他還是一步一步,踏踏實實的來吧。
兩人走出山谷,就遇上了施一錦等人,殷珵走在前面最先看到站在樹底下歇氣的施一錦,疑惑上前,看了看他們,“你們...怎麼跟來了?”
盛徐澤見到他身後的蕭允,行了個弟子禮才回答殷珵的話,“我們想活命。”
“想活命?可跟着我們能不能活命還不知道,反而危險倒是多的很呢。”殷珵掃過在場的人,“你們不怕?”
幾人眼裡閃過退縮,不過還是一臉堅毅,“不怕。”
殷珵口吻随意道:“随便你們。”
說完他就走了,蕭允看了他們一眼,施一錦總感覺他那是在看麻煩的眼神,見蕭允并未說什麼,他招呼着一群人跟上。
前面,殷珵搭着樹的手貼在樹上不動,蹙起眉困惑不已,“咦?他們怎麼回東洛川了?”
“我們去嗎?”殷珵側過頭問身後的蕭允,放在樹上的手還未收回,眨眼煽動的眼睫像把靈活的小扇子忽閃忽閃的。
“你怎麼想?”蕭允沒回答,而是反問他。
“嗯......,”殷珵沉默了一瞬随後開口,“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覺得他們肯定憋着别的陰謀詭計對付我們,不該去。”
“可是,如果不去,”殷珵收手轉身,手臂抱在前面靠着樹,仰着頭歪着道:“我們找不到出去的辦法。”
去或不去,好像都不行,可他們好像不得不去。
殷珵無奈的吐出一口氣,伸了個懶腰活動筋骨,“還是去吧,我可不想一直被困死在這裡。”
這次,殷珵問了他們的意見,“我們要回東洛川,去或不去,你們自己決定。”
聽到東洛川,果然不少人露怯,好不容易才逃出那個邪門的鬼地方,現在回去不是自尋死路嗎,人群很快劃成兩撥,一撥不去,去的那撥隻有四人,盛徐澤、施一錦,還有兩個玄陽宗弟子。
看他們分好陣營,殷珵甩了甩袖子,辨别出去往東洛川的方向率先走了。
“各自保重。”盛徐澤對着他們拱手,言罷,帶着還留下的玄陽宗弟子跟上了他們。
“我這次事先聲明了,可沒強求啊。”殷珵甩動着腰上的佩玉向後瞟了一眼然後擡高下巴,蕭允和他僅有一步距離,自然能聽到。
“嗯。”
一路上,有殷珵帶路,僅半日功夫他們再次出現在東洛川城門口。
“兜兜轉轉,還是回來了。”殷珵仰看着城門上殘缺破敗的牌匾語調半開玩笑的說。
臉上雖然帶着不着調的笑,可殷勤了心裡隐隐約約覺着有些不對勁,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應該不會那麼倒黴又是沖着他來的吧。
幾人站在城門口舉棋不定,這時,殷珵出聲,“要不還是分頭行動,我先進去打頭陣,然後——”
“不行。”他的話說到一半被一路少言寡語的蕭允強硬打斷。
他有預感,邪修這次是沖着殷珵來的,不能讓他去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