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暴露身份,這一次還沒進來就被打了一頓,給他歇了沒兩天又是傀儡絲又是吸人靈力的鬼東西,再往前回想,從他踏出雲安城那天開始就沒安生過,這世上恐怕沒有比他倒黴的人了。
他們現在在山裡,除了樹還是樹,殷珵随意瞅了眼指着一棵樹,“就那吧。”
“嗯。”
旭日從山的那頭升起,淡淡金光灑進林間落下斑駁光點。
坐下的時候殷珵嘶了一聲,龇牙咧嘴放慢速度扶着樹坐下,旁邊的蕭允聲音略急切,“碰到傷口了?你身體裡的傀儡絲還在?”
瞧他着急的詢問得下一刻就要過來看他身上傷的樣子,殷珵終于坐在地上無所謂的擺手,“沒有沒有,就是方才打鬥中不小心撞到牆,沒什麼大事,過兩天就好了。”
“傀儡絲...”殷珵舉起手露出手腕,他的手纖細,腕骨突出,手腕上隻剩下一道淺淺的紅痕,朝蕭允晃了晃,“早沒了。”
蕭允就隻是靈力消耗過度,身體上幾乎沒有皮外傷,殷珵就與之相對,不僅靈力消耗過度還受傷了,總之很狼狽。
“把衣服脫了,我給你上藥。”蕭允忽然起身。
“哦,...啊?”殷珵怔愣半晌反應過來蕭允說的話,不等他回答蕭允已經走到他面前低頭看着一臉茫然的他。
殷珵回過神就是拒絕,“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你...你不是靈力消耗過度嗎,趕緊坐下調息,不用管我。”殷珵想破腦袋終于找到拒絕的借口。
說罷就自己動起手來,上次是意外,雖然他不是女子,可在别人面前脫衣服,他不太能接受,雖然平時表現出大大咧咧,可他臉皮薄的很。
即使上一世和甫琅做了近百年師兄弟,他也沒在甫琅面前換過衣服,他也沒看過别人,雖然蕭允對他而言是不一樣的,但不行就是不行!
殷珵抗拒的情緒寫滿了臉,蕭允瞧見他耳朵尖有點紅,靠近的腳步一停轉而回去,“沒法上到的地方喊我,我幫你。”
殷珵松了口氣,點頭,“嗯。”
放心,就算把胳膊扭轉一圈他都得上得到,一定用不着喊你。
等殷珵抽着氣處理好傷已經過了很久。
這些傷說中重不重,就是上藥的時候恨不得疼死人!
旁邊的蕭允還沒結束,他索性也跟着調息,靈力在周身遊走疼痛感輕了不少,在他閉上眼那一刻旁邊的蕭允忽然睜開,深邃的眼眸落在他慢慢放松的眉心,如實質的目光描摹過殷珵身上的每一寸,不過殷珵并未察覺。
殷珵調息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在睜眼之時殷珵對上了蕭允的眼睛,他愣了一下,随後出聲,“你好了。”
“好了。”眸光移開轉向樹林中。
“那我們去找他們彙合。”
施一錦他們出了東洛川并沒走多遠,殷珵遠遠就看到前方的山洞外似乎站着個人,經蕭允的肯定後他們才靠近。
山洞裡林林總總待着十幾個,雖然圍坐在一塊可每人都不肯放松手中的武器,殷珵沒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而是扒拉在石壁上伸出個頭往裡面看,把正準備轉身出了外面看看情況的施一錦吓得叫出聲。
他和蕭允從外面走進來。
“吓死我了!”施一錦拍着胸口,“我還以為邪修又來了。”
他打量着兩人,外表光鮮亮麗不像受傷出事的樣子,但還是友好問了句,“你們沒事吧?邪修呢?”死了沒。
“放心,還活着。”殷珵示意他們看旁邊的蕭允道:“邪修也沒死成,我和他打不過就跑了。”
按照他的倒黴程度來看,用不了多久肯定還要遇上。
唉,他其實一點都不喜歡打打殺殺,就隻想做個快樂的廢物。
天不遂人願啊。
現在不僅要解除身上的邪術,還要查查當年的事。對了,如果他聽到的那些是真的,那蕭允身上是不是應該也有邪術,不知道他身上的解了沒?
他想問,可現在時間不對。
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