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要的不僅僅是這個!說清楚、過程。”甫琅怒目盯着他咬牙擠出幾個字,劍指台階之上的蕭允,“打一場,我要過程。”
“我不同你打,你要的答案我已經給你了。”蕭允并不想和他動手,說罷轉身就要走,但甫琅怎麼可能讓他走。
“你給我說清楚!”甫琅的劍招已經沖着蕭允後背而去,秦臻旻驚呼一聲就要去擋,甫琅的劍眼看就要落在蕭允背上,秦臻旻來不及阻攔,“甫琅!”
一道靈力自蕭允為中心蕩開,擋住利劍橫在空中無法繼續前進一寸。
同境界靈力相撞,甫琅看着劍不曾出鞘的蕭允,頭一次這麼讨厭有天賦之人。
他立刻調整招式,他還是和蕭允在歸元宗門口打了一架。
他敗了,幹脆利落收劍轉身離開。
從那之後,他至今為止沒有在踏足過半步歸元宗地界。
怔愣半晌,目光從劍痕上挪開看向前路。
六百八十三年,時間過得真快啊。
最近怎麼回事,想起那段時光的次數變多了,他搖頭輕笑,擡腳順着向南方向的大道而行。
時間剛好,他買了松花釀回來就是殷珵的祭日,那天或許是個好日子。
嘭——
牆瓦砸碎過後一陣灰塵飛揚,殷珵被嗆咳着揮開眼前灰塵扶牆站起。
來不及擦掉嘴角血迹又是快速手撐着牆借力翻滾到另一邊,喘息未定就是牆倒塌聲響起。
這邪陣,用靈力根本不行。
身體裡的靈力消耗過快,再這樣下去他們都得死。
殷珵發現其中一個邪修從他出現開始就一直盯着他,那種眼神似是狂喜又陰邪,仿佛要在他身上生生撕掉一塊皮肉。
讓他惡心又讨厭。
黑影失去目标開始肆意攻擊地上的人,巨大身影砸落之處隻剩碎瓦斷牆,噼裡啪啦的聲音響個不停。
所到之處高揚起遮擋視線的灰塵,趁着灰塵遮擋,殷珵閃身躲進灰塵中把剛剛來不及逃跑的人拉出來安置好。
蕭允那邊情況不太好,靈力消耗過度,他已經是強撐着和蔔什易交手了,再這樣下去他最終面臨的就是靈力枯竭。
铮——
殷珵反應及時提劍橫擋,暗刃在臉部一寸之隔處飛過,他迅速閃進煙塵中躲避。
他劍術是好,可不抵用啊,不帶靈力的劍招對敵人殺傷力低的可憐,要是用了靈力又得被這狗屁破陣吸取靈力,這樣都不用敵人追着他打,他自己就會因靈力吸取幹淨而亡。
現在真是...怎麼做都不行,氣死人了!
一邊躲着邪修的同時還得時時注意在天上亂晃随之砸下的黑色巨影,再砸幾次,東洛川就能成一片廢墟。
他躲避的同時腦子裡也在飛快思考突破口,這個陣的範圍應該僅限東洛川,他路上注意過黑霧都在往東洛川的方向湧動,而且就是在城門口的時候他也用了靈力,但并沒感覺到身體裡的靈力被抽取,這麼說來,隻要出了東洛川這該死的吸取别人靈力的邪術就對他們不起作用。
可這麼多人,有不少受傷趴在地上動不了的,而四條巨影和邪修等着要他們的命,他們怎麼出去?
殷珵想了想,趁邪修沒追上來,他跑去找施一錦。
施一錦已經站起來了,正扶着牆捂嘴咳嗽,他要被這灰塵嗆死了,看到殷珵有些意外。
“你和那誰...”殷珵在廢墟中搜尋跟着他來的人,指給施一錦看,“你們兩個想辦法帶着受傷的人出城,出了城就不會受到影響。”
“城門口應該有玄陽宗弟子,帶着他們離開随便找個地方躲起來,這裡我來想辦法。”
施一錦捂嘴一愣,殷珵催促道:“趕緊的别磨蹭,不然就得全死這了!”
“...哦,哦哦!這就去!”
殷珵說完轉身就跑進另一邊,看着欲往施一錦那邊去的邪修就是使出一招把邪修引走。
“盛徐澤你過來!”施一錦招手喊他,好歹是玄陽宗常客,他自然知道這人是秦臻旻的弟子。
“施宗主,何事?”盛徐澤過來扶了他一把,施一錦把剛剛殷珵交代的事和他說了,兩人趁現在邪修忙着追殷珵和蕭允,悄咪咪把傷員扶起往城外帶。
死了四人,還活着的幾人除了三個動不了的都是輕傷,盛徐澤體内靈力充沛,一手一個扶着,兩人帶着傷患在沒人注意到的情況下溜出了東洛川,在城門口和休息的弟子彙合,商讨過後衆人攙扶着受傷的往城門東北方向走。
殷珵趁翻身一躍時借機回頭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沒人了,緩了一口氣躍上房頂,蕭允那邊現在還是他占優勢。
殷珵仰頭看着空中四道巨大黑影,濃郁的黑霧壓在東洛川空中。
思及他和施一錦被拉進的邪陣,他把目光轉向幾座高閣,當時他們就是從高閣間的連廊落下萬屍坑,在坑底被拉進另一個陣中,而這裡竟然布局都如此相似,肯定有問題。
他之前問過蕭允高閣的布局是否按照陣法來,蕭允的回答是是又不是,不過卻是驅動陣運轉的關鍵,算不上是完整的陣,可照現在看此陣已經完整了。
不!不對!還算不上完整!
誰家陣人能随意進出。
但他可以肯定閣樓上一點有玄機,巨大黑影也在發狂砸毀房屋時刻意避開高閣正好佐證了這點。
得想辦法靠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