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至少不是他一個人了,危險就危險,他不怕!
少年忽然抛過一件物品,甫琅下意識接住,是個白瓷瓶,一臉茫然不解看了看手心的瓷瓶再擡頭看他。
“藥”少年垂眼瞧着他的雙手,“你的手指關節處皲裂擦傷,用這個好得快。”
甫琅想把手縮進袖子裡,沒想到這人居然注意到了他手上的傷,他都已經習慣了手上的疼痛。
“...謝謝。”
“用不着,你趕緊收拾收拾手上的傷,”少年站沒站像,吊兒郎當的用手支着石壁,忽然來了句,“對了,你叫什麼?”
“甫琅,我叫甫琅。”甫琅老實回答,“你呢?”
“我?你叫我老大就行。”少年嬉皮笑臉逗他,“殷珵,不過你不準這樣叫,你得叫我老大,知道沒?”
“為什麼,你不是有名字?”
叫老大是什麼鬼?聽着流裡流氣的,一股子街頭混混味兒。
甫琅不自信的悄悄打量眼前之人,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俊俏樣,年紀大不了他幾歲,怎麼還沒他穩重?總不至于腦子有什麼毛病吧?
“盯着我在腦子裡罵我?”殷珵勾着嘴角,“我比你大,你本來就該叫我哥,不過我不喜歡哥這個稱謂,所有你隻能叫我老大。”
“可......”
“可什麼可,聽我的别廢話,趕緊處理你的手。”
甫琅欲言又止,做了一番心裡建設,最終閉嘴低頭處理傷口,不再跟他辯解到底叫他什麼的問題,随便吧,能活着就行,管他是想聽哥還是老大,甚至祖宗都行。
跟着殷珵,還真是到處跑,在這三年中,他第一次見到樹那樣高還跑的賊快的草,一座山那麼大的妖獸,一點一點打破他的認知,他也知道了殷珵的厲害之處——逃命時總是跑的最快,還不忘把他順上。
堪稱來去無痕。
每次逃命的時間都在他猝不及防,毫無準備之時,殷珵突然順起他就跑,他整個人在風中搖曳,甚至産生了心理陰影,每次逃命之時都能提前預知,不至于被突然拽飛。
後來,他求着殷珵讓他教自己跑路的方法,他實在是怕了殷珵,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活不長。
在經曆了殷珵上百次教學失敗後,甫琅生無可戀躺在地上,忽然覺得前路迷茫一片,一步踏出就是萬丈深淵,兩步踏出那是閻王再向他招手,再來一步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下輩子...
這一點都不能怪他,都是殷珵這個半吊子師傅瞎搞,每次都說這次一定成功,結果每一次還是失敗。
為了性命找想,甫琅僵硬的偏過頭看幾步外站着琢磨的某人,
“老大,我還想多活一會兒,今天就到這吧。”
殷珵也很苦惱,因為甫琅想學的這個快速逃跑技能他生來就會,遇到危險就會下意識做出舉動。
不能怪他教的不好,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教,他也沒刻意為之學過啊,這個過程......
對了!肯定是因為甫琅他身體裡沒有靈力,他還沒開始修煉,怎麼可能做到凡人在天上飛呢。
而他雖然逃跑跑得快,但沒自保能力,于是兩人終于想通了,開始琢磨找個宗門拜了,去學點本事。
這挑那挑,殷這個看不上,那個不想學,這個規矩太多那個飯不好吃,最後符合他标準的沒幾個。
兩天索性在選出來的幾個中挑了現在最靠近他們的宗門去拜師。
十五歲的他踏上了一條從未想過的路,拜師修仙。
歸元宗,修真界有名的千年大宗,兩人站在山門前仰頭看着巨石,甫琅瞠目結舌驚歎,“好大的石頭。”
正直深秋,山林染上秋意。
“我們怎麼拜師?”
殷珵:“應該直接進去就行吧。”
他也不是很清楚這個拜師流程。
甫琅将信将疑,“是嗎?”
把位置讓出來,“你走前面,我墊後。”
相處了三年,他算是知道殷珵是個什麼樣的人,隻要說“應該”的一般都是他胡說八道的,會倒黴,他才不做冤大頭。
“行吧,走。”說罷擡腳向前,一隻腳剛踏進去耳邊忽然響起一道聲音,“你們兩是什麼人?幹什麼呢?”
倏然出現的青年站在裡面看着殷珵,殷珵心虛的收回踏出去的腳,指了指自己由指向站在身後的甫琅,“哦,我們是來加入歸元宗的。”
青年疑惑,仔細打量二人,“拜師?誰告訴你直接來就能進去,每個宗門都有規定時間招收新弟子,不過你倆算是趕巧了,三個月後就是歸元宗五年一度招收新弟子的時間。”
“現在不行,你們先回去,時間到了去報名就行,通過考驗才能成為歸元宗弟子。”
“這麼麻煩?”殷珵小聲吐槽,随後回答他,“多謝告知,我們這就回去準備,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