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活着的時候吃的什麼,一個個長得又高又壯,還有他旁邊這個也是,身長玉立,長得高就算了,主要還俊。
淡淡撇嘴看向石頭另一邊,那是個幽深巷子,三三兩兩的燈籠隔着好長一段才有一個,光影打在地磚上一片亮,晃得刺眼。
蕭允看過來時就見他偏頭身子半依在石頭上,他白淨的頸側完全落在眼裡,他這角度能看見晏秋沉側臉,睫毛像羽扇翕動,嘴角抿起,是在想事情的樣子。
蕭允本想回答,但最終沒說話,隻是垂眸看着他,直到晏秋沉等了一會兒沒聽到蕭允回答,一臉疑惑回頭就對上了對方深邃的眼睛,不自然錯開,“看我幹嘛?”
他還易着容,有什麼好看的?
“你要是不易容就好了”蕭允眯着眼突然說了句,不過很快挪開眼,淡聲道:“沒有。”
晏秋沉愣了下,沒回答,隻覺得他總會莫名其妙盯着自己,怪怪的,有些不适應,于是擡頭看向别處。
戲台上的銅鑼鼓聲還在繼續,戲台周圍挂着的燈籠驟然熄滅,異常引起了兩人的注意,站在外圍的幾名弟子也警惕起來。
鎮靜的睜着眼環視四周,手已經握上了劍柄,察覺危險來臨時可以瞬間拔劍。
晏秋沉不在靠着石頭好好站好,奇怪的是看戲的人絲毫不受影響,戲台上依舊在繼續。
晏秋沉往巷子看去,果然挂着的燈籠也暗下來。在二人眼中,這裡現在的樣子就是聚成群的屍偶,破敗的戲台,咿咿呀呀的戲曲聲落在耳邊成了詭異曲調,唱詞變得模糊不清,根本聽不清在唱什麼,唯一能聽出來的是個女子的聲音。!
要出事!
晏秋沉來不及多想急忙抓起旁邊人的手挨着牆往外走,拉着的人一句話不說,安靜的跟着他走,反扣住他的手扣緊,晏秋沉不由翻了個白眼,不過現在不适合計較這些,先出去才是正事。
貼着牆不算難走,晏秋沉很快拉着蕭允走到人群外,晏秋沉停下來松開手,沒想到對方不放,還在扣着他的手。
晏秋沉無語片刻,吸了口氣要轉頭突然停下動作,不對...他不是沒牽過蕭允的手,記憶中蕭允的手細長有力,指腹溫軟,可他拉的這隻手手指卻有些短不說,且掌心還有厚厚的繭,手掌溫度冷的不像正常人,蕭允一個大活人,手不該是這麼涼才對。
不對勁!
剛剛一股腦隻想拉着人出來,不會拉錯了吧?!
晏秋沉沉默轉過身,入眼還是蕭允的臉,隻不過蕭允的雙眼正盯着他,見他回頭,啟唇道:“你還是不易容好看。”
說完,陰冷的視線落在晏秋沉臉上,他當着晏秋沉的面勾唇一笑。
“你不是蕭允!”晏秋沉一把甩開被拉住的手,沉聲道:“你是誰?蕭允呢?”
“蕭允”維持着笑,收回被甩開的手,語氣卻惡劣極了,“啊,看來模仿的不像啊,我以為這張臉對你來說很不一樣呢。”
“晏公子,我們見過哦”他頂着蕭允這張臉笑違和感太強,“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晏秋沉很快反應過來,想又退了兩步,眯着眼表情凝重,“你是給我下‘牽魂’那個邪修!”
“答對了。”擡手覆上臉侍弄了一番露出真容,果然是晏秋沉見過的那張臉,笑的邪氣森然盯着他,“可惜沒有獎勵哦。”
“是你把我弄進來的!”晏秋沉一下想通了進入相同邪陣中的緣由,警惕的看着離他僅有幾步的人心中大駭,這人早就看穿了他的易容。
不!他和之前陣中陣是一夥的,那麼他...
現在更讓他在意的是蕭允是何時被換了人,他可以肯定今日之前...不止,是吃過晚飯之前都是真的蕭允,問題就出在這之後。
“蕭允在哪?”
“啧,你居然還在擔心他”邪修上前一步一步朝他靠近,“這個時候,你應該先擔心自己才對,晏公子。”
他靠近一步晏秋沉後退一步,兩人之間始終隔着一段距離,晏秋沉看到了那群宗門弟子,他們同樣瞪大眼睛看着這邊,戲台上的戲什麼時候停下來他都沒注意到,邪修突然動了,手成爪朝着他的臉快速襲來,“我說了,别易容,你的臉,我很喜歡。”
晏秋沉手持扇子反手打開擋下他的手,就在兩人相持之下,圍着戲台看戲的衆人齊齊轉過頭,木然的盯着在場所有對上他們的人,眼看不對勁,晏秋沉扭頭沖着那群傻眼的弟子喊:“愣着幹什麼!不想死趕緊跑!”
邪修見他還有餘力說話,另一隻手沖着他的臉打來,“還有空叫他們跑,你怎麼就不關心關心你自己呢?”
戲台上穿着戲服幾人手上袖子拉長打向他們,看戲的衆人如同發瘋般朝他們撲來,晏秋沉對上邪修的視線,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邪修被他一擊打的後退一步,“之前是你這張臉,現在...可不是了。”
場地亂作一團,屍偶的吼叫聲,打鬥聲此起彼伏。
扇子用着沒劍順手,既然已經發現了也沒必要繼續隐藏,扇面流光閃過在手中變成一把長劍,邪修見到他手上的劍眼中震驚一閃而過,随即嘴角笑意更深。
忽然側目看向來路,忍不住皺眉飛身退開,“啧,不愧是天下第一人,這樣都攔不住你。”
一道寒光從遠處而來,帶着浩瀚靈力重重砸在地上掀飛了一衆屍偶。
看見地上的劍後,晏秋沉懸着的心終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