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宅子占地不小,院落錯落有緻,亭台樓閣,連廊水榭一樣不少。
藏書閣,兵器庫,藥房,銀庫,迎賓堂……
視線對上,朝對方一點頭,兩人首先竄進的就是藏書閣。
晏秋沉穿行于書架間不由感歎,這裡的藏書量都快比上玄陽宗的藏書閣了!
一座三層閣樓,裡面放滿了書架,說實話,他是沒那個心思把書架上所有書都看一遍,再說這麼多他們就兩個人,都看一遍他們都能留在陣中過上半年了!
既然拉了人進來,重要的東西怎麼會放在這般顯而易見,隻要是個人都會首先來的藏書閣?幕後之人就是猜準了他們被困,必然心急如焚想要找出去的辦法,書正好能帶給人這樣的慰藉再加以自我心理暗示,所以第一個來的地方是藏書閣,是人都首選。
晏秋沉晃悠着出了藏書閣往主屋方向去,屋裡有淡淡香薰味,不難聞,但他也不喜歡這個味道。
進屋第一件事就是把窗棂全撐開,把屋裡這難聞的香薰味散掉。
入眼是一張棋盤,上面有下了一半的殘局,就好像曾經有兩個人對坐執子而落。湊近看了看,唯一看出的就是白字數少于黑子,沒辦法,他對下棋這方面了解甚少,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不喜歡這種無聊的遊戲,也就隻有古闆無趣故作高深之人會喜歡吧。
看不懂沒必要硬看,晏秋沉視線移開落到别處,掃到一物時不由停下,這裡也有鏡子,不會和之前遇到那樣吧?
打量了一番确定它就是一面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銅鏡,上面一絲灰塵不落,映着他的身影。
櫃子,抽屜,花瓶,桌下,床底都看了一遍,沒有異常。
拍了拍手從床前站起來,這間屋子順着床腳的方向轉進去連通着書房。
牆上挂着字畫,上面還有落款時間,晏秋沉呼吸一滞,“玄安”這個年号他熟悉啊!這不是正是修真界上一個年号,他不就死在玄安二十三年麼!
“玄安十二年正月初九,于蘭月亭。”
“嘉平二十六年三月十七,于東洛川。”
“玄安十九年十二月廿四,于臨陽。”
…………
“嘉平二十八年二月十九,于照雨樓。”
照雨樓...照雨樓,他似乎在哪見過這三個字。
目光一凝,把挂在牆上的字畫拿下來睜大眼看。
照雨樓,那個信封不就是寫着“照雨樓”三字嗎!
這之間難不成有關聯?!
快速把剩下的字畫看完,落款寫着“照雨樓”的全拿下來,書桌上還放着一堆,晏秋沉跑過去紮進字畫堆裡翻。
找到了落款“照雨樓”的有六幅,一幅一幅在地上擺開,有三幅是同年份不過時間不同,都是嘉平二十八年,這一年對這座宅子的主人有特殊意義?
不僅如此,他還看到一幅長畫,畫中的場景正是他們之前被困的那座城,幾座高閣在畫中尤為顯眼,畫的左上角标着“東洛川”三個字。
東洛川是那座城的名字?對了!他剛剛好像翻到過一幅落款東洛川的字畫!
站起來擡頭看着牆上的字畫,一幅一幅掠過,不是這幅...也不是這幅...找到了!
踮起腳把字畫從牆上取下和地上的放在一起。
這個陣中陣到底是屋主所設還是旁人,可後面的畫年号都變了,再沒出現過照雨樓和東洛川,這又是為何?寫字畫的人不喜歡那了?
還是因為某些原因再也去不到了,就像他們遇到的萬屍坑把他們拉到這的陣中陣來,需要特殊媒介才能到達?
窗外暮色蒼茫,天際金晖散去屋裡暗下來。屋裡有燈盞燭台,打了個響指燈盞燭台肅的點燃,暖黃色燭光照亮整間屋子 。
“我眼睛都看瞎了才發現你不在藏書閣,你在這找什麼?”人還未至聲音先響起,晏秋沉眼尾淡淡動了下,手持燭台蹲下仔細看地上的字畫。
施一錦腳步淩亂似在屋裡轉悠,晏秋沉出聲喊了一句,“你進來,問你點事。”
“哦!”施一錦放下撚住的棋子朝晏秋沉出聲的位置去,轉過床腳看到被翻得淩亂的書房,晏秋沉就蹲在字畫堆裡低頭神情專注看着地上的字畫,他湊近彎腰看着晏秋沉,“你要問我什麼?”
晏秋沉沒立刻開口,而是手指着其中三幅的落款處擡頭看他,“你們修真界有過嘉平這個年号麼?”
“嘉平?我看看。”施一錦挪到晏秋沉對面,蹲下看着他指的三幅,“嗯?!嘉平二十八年,”
擡頭望向晏秋沉說道:“這個時間我在之前的閣樓裡見過!”
在晏秋沉的注視下繼續道:“我翻到了一堆賬本,其中一本封皮就寫着‘嘉平二十八年’,還在其他賬本裡抖出了一張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