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沒幹。我隻是走錯房子了。”
謝青溪舉起雙手,對面前的警察無奈的說道。冰冷的槍支抵在她的下鄂實在有些不太舒服,于是她的頭又向上仰了幾分。
天知道!她現在有多麼需要傅得魚。
她好想說,自己是被傅得魚騙來的,求警官大人放過自己。
系統:【宿主。就算傅得魚在這,你也還是會被抓。警官大人不會放過漏網之魚的。更何況,你才是帶頭的那個人。】
謝青溪:【。。。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亂聽我的心聲了嗎。】
别墅區内警笛聲一片,吸引了大片圍觀的群衆。剛才還在打瞌睡的保安,坐在椅子上伸直了腰從保安廳中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看熱鬧。
警車内一個男人身穿警服,肩膀上印着榮耀的勳章。男人伸出骨骼分明的手指,将車窗按下。他探頭對保安稱贊道:“你為守護第五區的和平做出了貢獻,幫助我們抓住了去年那個大盜賊。”随即側過頭又補了一句。“不過玩忽職守可不是一件好事。”
站在原地的保安聽後,臉色慘白。四十歲的身姿仿佛低到了塵埃中,顫顫回應道:“江檢查。我知道了。”
别墅内,謝青溪舉起的雙手被扣上手铐。她委屈地看了警察一眼,為自己辯解道:“警官大人。我真的是走錯屋子了啊。”話落,她的肩膀被人用有力的手掌押下。
“閉嘴。”
兩名警察扣着謝青溪的左膀右臂,扭過她的身子向門外走去。羁押謝青溪的途中,一名警察燥紅了臉,小聲提醒道:“我們是警察。不是警察大人!”
正午的光照正好,光灑在少女潔白的裙擺上,宛若神之聖女。謝青溪低着頭,目光懶散。她的耳邊是呼嘯的警笛聲。
停在她面前的是大量的警車,警車上藍紅相間的車燈不停閃爍。輔警與群衆站在一旁烏泱泱的,言論着這個不屬于第五區的人。在咒罵與厭惡聲中,謝青溪被推搡着坐上了警車。
嗚。
警車啟動,在柏油地面上留下了尾氣。
剩餘的警員中,有個年輕的小夥站在别墅區疏散圍觀的群衆,末了,說了一句話:“第五區的安定與和平是靠大家一同維護。去年這個江洋大盜就是破壞我們規則的惡人。蒼天不負有心人,我們警方現在已經抓到了。不會讓你們每日在擔驚受怕,自己的錢财丢失,亦或者是性命的擔憂。
請大家相信我們。現在,大家都散了吧。”
*
警車内的後視鏡中,謝青溪閉上眼睛,懶散地坐在後排。要是忽視掉她手上的手铐,真以為她是在打輛出租車,要去某處出門遊玩。
車輪壓在幹淨的柏油馬路上,速度飛快,卷起一片塵土。
開車的警員突然問道:“你為什麼要殺人。”
這個聲音叫謝青溪渾身一震,她瞪大了眼睛,脖子向前伸了幾分。等看清了來者,一下啞了嗓子。卻也是打招呼道:“江檢查。好久不見。”
“我叫江容。”坐在前方的江容雙手扶在車輪上,神色困倦。他伸出拇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輕聲又問了一遍:“你為什麼殺人?”
“江檢查,不好好在第三區呆着,怎麼來第五區當看門狗?不會是為了等我吧。哦。不然就是降職了。不過降職也好,在第三區出任務,确實挺危險的。”
江容一口氣似堵在喉嚨上,耳中出現耳鳴。他一隻手猛地敲中方向盤,後扭頭狠聲問道:“我問你!為什麼殺人!你在扯什麼扯!你知不知道你殺的是誰?!你為什麼殺人!為什麼!?”
謝青溪避而不答,低着頭睜開眼,晃動一下手上的手铐。然後屁股在坐墊上一點點移動,最後靠在了窗邊。
她的額頭抵在透亮的玻璃上,冰冷的觸感叫她感到舒心。
車窗外的景色在她的眼中不停地向後退去。
警車内,點燃了沉默的香薰——無人再問,無人再答。
十年啊...
十年。鬥轉星移,滄海桑田。
沒什麼不能改變的。
包括人。
包括事。
第五區中心位置的繁華地帶,一輛警車在柏油馬路上疾馳前行,警鳴聲不停,逼得前方車輛四散開來。車内江容手扶着皮質方向盤,除去途中接到了一個電話他說了幾句話以外,再沒理會謝青溪。
撲通。
“我*”
車子猛然刹車,謝青溪由于慣性,一個不穩地撞向前面的坐墊。額頭被撞的生疼,她的髒話忍不住脫口而出,無奈手上還扣着手铐,又不能用手去揉上一揉。
她知道——江容是故意的。
謝青溪咬了咬牙,頭扭向一旁。她才不會理會這個煞筆。
“檢察院到了。下車。”
警車停在三層樓高的警察院外。謝青溪貼着窗戶,看到了裡面寬闊的綠蔭場地,以及穿着立整的行政人員。在場地中央豎起的檢察院,像一個無名的墓碑。沒有一絲的活人氣息。
這一切,顯得謝青溪與這裡格格不入。
這裡,不是第八區。
“出來。”
謝青溪被江容拽下了車,三步兩步被推進了檢察院。她隻知道,自己還沒來的及欣賞檢查院内的風景,就被江容推搡到檢查院裡面,而後與江容一同進了二樓的一間審訊室。
木質的桌子上點着昏暗的燈光,它的正對面是一把椅子。
謝青溪低着頭走了進去,誰曾想在她身後的江容卻退去審訊室,随即謝青溪隻聽到猛地摔門聲。
她自顧自地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神情很是疲憊。她戴着手铐的雙手自然地放在桌子上,身子前傾。仿佛整個人要趴在桌子上睡上一覺。
累。
累極了。
系統寬慰:【宿主,累就對了。你爬那麼快的下水管道,能不累嗎?你這等回家,真該好好休息了。等回家,你炖點蘑菇吃吧。】
【不是。我隻是想喝酒了。】
系統:【。。。。】
木質桌子上安置的昏暗台燈,照在椅子上坐着的人臉忽明忽暗。謝青溪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身後審訊室室的門再度被打開。
她沒有回頭,仍舊安靜地坐在椅子上。
“好久不見。謝青溪。”
慈愛和祥的女聲。
第五區檢察院最高女長官——張甯陽。
張甯陽留着一頭幹練的短發,穿着束身的黑色西裝。她推開審訊室的門,其身後還帶來了兩名拿着紙筆的警員。她踩着皮鞋,一步步朝向謝青溪潔白的背影走去,最後坐到了謝青溪對面的椅子上。
張甯陽雙手交叉于桌上,目光坦蕩地看着謝青溪。向她問道:“去年,你将第五區最有名的富商家裡洗劫一空,同時殺害了富商的家裡人。我帶着大批警力圍捕,最後卻隻用相機捕捉到了你的背影。
我幾經調查後,發現你的名字叫謝青溪。
而且,你不是第五區的人。
——而是來自第八區。
沒想到,今年你竟然還敢來!”
張甯陽這句話帶着愠怒,後雙手猛地拍桌:“你真當我們第五區的警員們是吃幹飯的!真當我們會容忍你這種歹毒危害第五區民衆的安全?!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除去去年搶劫富商家裡,殺害富商的家裡人,餘下在第五區犯下的罪行也是數不勝數!”
“張檢查。哎呦。幹嘛這麼激動啊?”
謝青溪卻是笑了,她眉眼彎彎地看着面前生氣的中年女人。此刻謝青溪的頭上長出惡魔的角,潔白的裙子是遮掩她罪行的裝扮。她坐在椅子上,卻更似一個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