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橫了他一眼,偏過臉去,不肯再和他說話。
難不成她還是裝的?
裴彥舟見狀,一時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人之間像是隔着一層玻璃,氣氛變得沉悶起來。
喬朗出聲打破了沉寂。
“小姑娘,這個是擦手的,另外的是内服的,一日三次。”
東西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一個小小的白色罐子和一小盒藥丸。
“謝謝您,這個我……”黎夏客氣的道謝,看着藥瓶,又想問錢的事,總不好白拿人家的。
喬朗看出了她的意圖,沒等她說完,打斷了她:“不用客氣,我這裡有不少珍貴的藥材都是彥舟幫我找來的,要是不用,就失去它本身的價值了。”
黎夏聽了,也不好再說什麼,能給她看也是看在裴彥舟的面子上,不會和自己計較這點東西。
裴彥舟看見她的笑臉,心裡沉悶,小姑娘倒是不肯給他一個好臉色。
淡漠的嗓音響起:“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喬朗愣了一瞬,這真是卸磨殺驢,竟然一刻也不停留,剛剛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他才離開一會,誰惹這祖宗了,渾身都透着冷意。
他有點不高興:“行了,走吧。”
黎夏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打量,覺得沒有自己說話的立場,但能感覺到氣氛有點奇怪,她将桌上放着的藥盒收進包裡,起身後乖乖的和喬朗告别:“謝謝您,今天打擾了。”
喬朗點點頭,對乖巧懂禮的姑娘很是滿意,比起那個陰晴不定的臭小子,不知道要好多少。
裴彥舟走在她前面,女孩子跟着。
男人高大的身材,顯得女孩子格外的嬌小。
兩人同框的樣子,還挺養眼。
“彥舟,等等,我有事和你說。”
喬朗終究是沒忍住,叫住了已經出了門的人。
兩人停下腳步,黎夏很有眼色的和他說:“我去車裡等你。”
“嗯。”他把車鑰匙遞給她。
等黎夏上了車,喬朗問的很直接:“那姑娘和你什麼關系?”
他沉默了一瞬,擡眸看向車内。
“沒關系。”
喬朗明白了,輕笑一聲,“喜歡那姑娘?”
“你叫住我,就是為了問這個?”
“怎麼?做長輩的關心小輩都不行?”
喬朗見他一張臉冷的像是冰窖裡凍的結結實實的冰塊,沒好氣地說:“就你這樣,人小姑娘能喜歡你?”
“哪樣?”
“女孩子都喜歡溫柔體貼的,你得放下身段。”
“走了。”裴彥舟倒是把這話聽進去了。
他倒好,來的快,去的也快,把喬朗當私人醫生用了。
倒是一點不客氣。
喬朗也拿他沒辦法。
車子駛出院子,車速慢的隻有20碼,他單手握着方向盤,腦子裡在想喬朗的話,副駕的姑娘很乖,靜靜地,沒發出聲音。
他惡劣的想破壞她的靜,他想聽她說點什麼。
車子忽然停下,路邊的高大喬木光秃秃的,枝丫交錯成一幅蕭瑟的油畫。
他就這樣随意的停在了路中間。
黎夏擡起頭來,看向他,不解地問:“怎麼了?車壞了嗎?”
“手還痛嗎?”
黑色的瞳孔像是要将她吸進去,黑漆漆的看不見底。
她搖搖頭,不明白這和忽然停車有什麼關系。
還是說她剛剛那樣對他,他不高興了。
她在心裡抽絲剝繭,意圖尋找出一絲痕迹。
這裡是半山腰,要是走路的話,至少需要幾個小時才能下山。
“裴先生,你不會是想把我丢在這裡吧?”
裴彥舟擰了眉,姑娘不安的情緒都擺在臉上,不知道她的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他無奈地說:“我在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時候當然是說好話,她小心翼翼地說:“您很好,還帶我來看手,沒有比您更好的老闆了。”
安全帶的卡扣被他解開,他逼近她:“真這麼想的?”
“嗯。”
“那你怎麼會擔心我把你丢在這兒呢?好像和你說的話不太一緻吧。”
兩人靠的很近,黎夏的身體緊貼着椅背,男人說話間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皮膚上,她垂下眼眸,視線避無可避,所見之處是他的薄唇。
很健康的唇色。
她的手心開始出汗,完全聽不見他問了什麼話,像是進入了一個異空間,心率開始加快,男人身上的清香随着他的動作一陣一陣的進入她的鼻腔。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好熱。
他的唇像是晶瑩剔透的果凍,吃一口,一定很解熱。
“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