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抽了一張紙,擦了擦它的嘴巴。
小狗心滿意足地走了。
“它吃完飯,你都這樣幫它擦嘴?”
這默契程度不像是一兩次了。
“不擦的話,濕濕的它會不舒服。”
男人忽然起身,黎夏心瞬間提了起來,是不是他不喜歡這樣。
“幫它擦了,不知道幫自己擦。”
他站到她身邊,抽了兩張濕巾,将她的手指一根根的仔細擦了個遍。
“它已經五天沒洗澡了,很髒。”
他有潔癖。
絕對的!
自己的手已經被擦了好幾次了。
這樣子好像顯的她好邋遢。
“其實,雪球也沒有那麼髒。”黎夏小聲的抗議。
“裴先生,你有潔癖嗎?”
握住她的手一頓,頭頂傳來一聲輕笑,他倒是坦誠:“算不上,隻是我比較注意。”
纖細的手指被他溫熱的手掌托住,冰涼的濕巾又帶走了他的傳過來的溫度。
“下午有時間嗎?”
“我沒什麼事。”
話回的太快,幾乎是沒過腦子,思考總是跟不上她的嘴。
她心裡開始忐忑。
希望不要聽到自己不想聽的話。
“帶雪球去洗澡,我晚一點要處理一點事,所以,會占用你的時間,可以嗎?”
她松了口氣,還以為什麼事。
“裴先生,您有事的話,我送它過去。”
“你一隻手牽不住它,我和你一起去。”
他早就打算好了。
黎夏看了眼手,她哪有那麼虛弱,再說了傷的是手背,又不是手掌,完全沒有關系。
他重新在餐桌邊落座,神情淡淡,但眼眸卻直白又強勢。
一杯還泛着熱氣的茶水放在她的面前。
“你的手受傷了,不能喝酒,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茶,這個茉莉花茶還不錯。”
清淡的茉莉香混着茶葉的味道,光是聞着,就十分舒服。
他想的很周到,黎夏有點惶恐。
怕拂了他的好意,她輕輕抿了一小口。
入口,果然很不錯。
滿口香氣馥郁。
小姑娘乖巧的小口喝着,倒是十分給他面子。
“很淡雅。”
他慢條斯理地擦拭完手指,慵懶地握着透明的玻璃杯,透明的液體随着杯壁滑入他的口中,吞咽時喉結上下滾動。
黑色的襯衫解開了一粒扣子,衣領松散,隐約能瞥見他的鎖骨。
他的外貌的确出色。
直到手心的熱意傳來,她才緩過神來。
不怪她,隻是她一擡頭就能看見。
人在尴尬的時候,總是會做一些事來掩飾自己。
“咳。。”
喝的太急,忘記了茶還有熱度。
舌頭上有了麻意,瞬間像是起了許多的小疙瘩,粗糙的像是有一些沙子。
估計是燙起泡了。
裴彥舟的餘光早就注意到了她目光,隻是沒料到小姑娘冒着一股傻勁,滾燙的熱水送進了口中,他想阻止都來不及。
“張嘴。”
嘴邊遞過來一塊冰塊。
她下意識地張嘴。
裴彥舟眯了眯眼睛,粉色舌尖上起了一小塊小水泡。
“含着。”
他将那塊冰塊放在她的舌尖,語氣有點硬。
“想看就看,不用偷偷看。”
口腔裡因為冰塊的進入,充滿了涼意,她的臉卻火熱起來。
原來他看見了。
真是丢臉死了。
但她還是嘴硬的否認,因為含着冰塊,說話含糊不清:“我哪有看你!”
男人忽然逼近她,她下意識的把身體往後仰。
他的臉上帶着似有似無的笑意,輕松的将她的椅子調了方向,将她困在椅子和他之間。
帶着淡淡的茉莉香,幾乎要擦上她的唇。
她能從他墨黑的瞳孔裡,看見自己的臉。
緊張、羞怯、眼神躲閃。
被茶水潤過的唇瓣,泛着水光。
“會撒謊的不是好姑娘。”
“我很願意讓你看。”
黎夏瞪他:“裴先生,你看錯了。”
她說話的時候,冰塊會在臉頰邊上鼓起一個小包。
珍珠白的皮膚上此時蒙着一層晚霞似的粉。
裴彥舟的眼神變得暗沉,姑娘向後仰的動作,正好把纖長白皙的脖頸暴露給他。
他莫名産生了一種破壞欲。
潔白的如雪的脖頸上要是留下一抹紅,那樣的景象,一定很美。
“是嗎?”
黎夏開始慌張,男人隻是這樣看着她,但眼神卻帶着一種強勢的侵略。
她動了動放在腿上的手指,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一寸寸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
嘴裡的冰被口腔離開的溫度暖的化了,隻剩下很小一塊。
他像是有透視眼,又捏了一塊冰命令她:“再含一塊。”
“不用。”
他沒說話,等她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