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麼會有錯,可況這種錯,可以多來幾次,日日來,夜夜來。”
沈昭瞪他,“不要臉,登徒子。”
“嗯。”景珩臉上帶着笑,“夫人教訓的是。”
沈昭忍不住說:“這是正廳,你就這麼胡來,萬一被下人看見怎麼辦?”
“昭兒,我早就遣散了下人。”景珩停頓一下,接着說,“何況我會讓其他人見你此番模樣嗎?”
沈昭好奇道:“我現在什麼模樣?”
景珩彎腰,攬住她腰,在她耳邊說:
“渾身散發着媚意。”
果不其然,說完,沈昭就往景珩臉上打了一掌,然後下結論,“臉都不要”
沈昭打完就走了。
景珩也沒躲,硬生生受了沈昭這一巴掌,他鼓起腮幫子,然後笑了,突然莫名地生出想讓沈昭再打一下他右邊的臉。
隻覺得這個想法太荒唐了,莫不是自己在遇到沈昭之後竟生出了受虐的本質。
用完晚膳,沈昭站起身,要離開時,被竟珩拉住。
“放手。”
“下去。”竟珩對着下人說。
“是。”
沈昭見景珩不松開,又說了一遍,“放開。”
“不放。”
“放開。”
“不放。”
沈昭聲音不由得拔高幾個度,“放開!”
“不放。”
“你!”沈昭萬萬沒想到景珩會這麼說,平時也不這樣,今日到底為何屢次不對勁。
随即沈昭上手摸了一下景珩的額頭,抱着懷疑問,“王爺,你該不會對什麼東西上身了吧?”
“……”
景珩一時無言,她沒想到沈昭竟會這麼想。
“昭兒,我有沒有被什麼東西上身,你會不清楚麼。”
沈昭仔細回想了一下景珩今日的行為,并沒有其他異常,隻有和自己單獨相處時才會有不正常的行為。
“那你今日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隻是突然想這麼做。”景珩依然牽着沈昭的手,說,“昭兒,用晚膳時你就沒理我了,今日有燈會,我們出去走走。”
沈昭還在為今日在正廳裡發生的事生悶氣,于是别過頭說,“不去。”
景珩也不管,直接牽着沈昭的手出門。
沈昭掙紮,“我說了,我不去。”
“你要去。”
“我不去。”
“你去。”
“無賴,不要臉。”沈昭氣急說。
“多謝夫人誇獎。”景珩說。
“……”
神他媽的誇獎。
沈昭也不想再和景珩多費唇舌,任由他拉着自己。
到燈會節上,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景象,熱鬧非凡。
景珩走到小攤上,指着花燈問沈昭,“喜歡哪一個?”
沈昭看着種類繁多的花燈,一時也不知道選哪個好,便直接問攤主,“都有什麼的花燈?”
攤主介紹起來:“兔子花燈,蓮花燈,走馬燈,獅子燈,宮燈。”
“這位公子夫人喜歡哪一個?”
“那便兔子花燈和獅子燈吧。”
景珩拿出銀子付錢。
攤主将花燈遞到他們手上。
“這兔子花燈還挺漂亮的。”沈昭說。
“夫人說的是,夫人開心就好。”景珩左手拿着花燈,右手牽着沈昭,“昭兒,還記不記得我們上次也這樣觀賞過燈會。”
沈昭想起去年的元宵燈會,嘴角也露出笑意,“記得。”
“這次戰事不知道要去多久,也不知何時還能觀這燈會。”
沈昭握緊他的手,說,“等戰事結束,我們再來賞這燈會。”
景珩輕笑:“好。”
突然空中迸發出一簇又一簇的煙花,直接照亮了整個夜市。
“煙花絢爛美麗,但也不過眨眼間轉瞬即逝。”
“是,但這份美好卻會在心中留存很久。”景珩說,“昭兒,知道我必生所願是什麼嗎?”
“沒有戰事。”
“昭兒果然知我心中所想。” 景珩攬住她的肩,“我希望四海升平,河清海晏,百姓可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必受任何戰事的影響。”
“會有那麼一天的。”沈昭說。
“是,我們等那一天的到來。”
第二日。
十四一大早就在門口說:“王妃,出事了。”
沈昭在景珩懷裡翻了個身。
景珩微蹙眉,問,“何事?”
十四抱拳:“啟禀王爺,沈易堅死了。”
“被人打死的?”
“不是,被人殺死的。”
這時,沈昭也醒過來,她迷糊地睜開眼睛,問,“怎麼了?”
“沈易堅死了。”
“怎麼死的?”
“被人殺了。”景珩說。
“可查到是什麼人所為?”沈昭問。
“啟禀王妃,屬下無能,并未查到。”
“昭兒,先起來再說。”
“嗯。”
洗漱完畢之後,沈昭和景珩坐在房内,十四在屋外彙報。
“王爺王妃,屬下翻過沈易堅的屍體,發現是一刀斃命,而且手法幹淨利落,是個練家子。”
“可有線索?”景珩問。
“沒有。”
“子煦,此事過于蹊跷,若是賭坊的人取他性命,也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何況沈易堅這人膽小怕事,欺軟怕硬,也沒有什麼仇家,那他會被誰殺了呢?”
“這倒是确實。”景珩吩咐道:“十四,此事務必調查清楚。”
“是,屬下領命。”
“十四,不用查了,既然什麼線索都沒有,查也不會查出什麼,說不定還會引來殺人之禍。”沈昭說,“沈易堅此人死有餘辜,沒有必要調查。”
十四停住腳步,轉過身來,說,“還有一事,向王爺王妃禀明。”
景珩看了他一眼,“說。”
十四不知是不是錯覺,隻覺得腳底竟有一股寒氣冒了上來。
他說,“沈老夫人病死了。”
沈昭有片刻的晃神,沈家所有人如今隻剩下她還活着了。
“下去。”景珩說。
“是。”
景珩将披風披在沈昭身上,握住她冰涼的手,說,“以後有我。”
沈昭低頭看着景珩握着自己的手,然後也伸手握住他的,朝他一笑,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