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王爺。”沈昭默默移開被握着的手,“你應該清楚,丞相府勢力有多龐大,要摧毀不是那麼容易,一旦出事,王府上下都會受此牽連,而我不一樣,我孤身一人,隻要王爺和我和離,無論我做什麼都與王爺武無關,也與王府無關。”
景珩氣急,又不敢對沈昭發怒,隻能把頭扭到一邊,獨自生悶氣。
平緩了一下情緒,半晌後,景珩轉身抱住沈昭,“昭兒,我絕不可能和離。”
沈昭笑了一下,閉着眼睛,并未言語。
四日後,沈歸的葬禮結束。
“姑娘,我們現在是回王府?”綠茵問。
“去香滿閣。”
她現在不能像以前那樣,随意打探消息,無痕閣的情報者打探消息都有一套固定的方法,是隻要無痕閣的成員才會知曉的,若再以次方法打探,必定引來無痕閣閣主的懷疑。
她現在不能和無痕閣閣主撞上,沈歸的仇還未報,隻能找組織報仇一事先放在一邊。
打探消息除了無痕閣,自然而然就隻有香滿閣了。
兩個時辰後,沈昭到香滿閣,就被小二注意到了。
“夫人,這邊請。”
沈昭點頭,“多謝。”
到一處清新雅緻的包房,屋裡正開着一珠紅梅,此時開得正豔。
沈昭還穿着一身素衣,頭上帶着幾枚樸素的叉子,湊近,伸手拿起梅花,“這紅梅可真好看。”
“夫人,稍等,我去找李掌櫃。”
李德清正在撥算盤算賬,小兒找到他,湊近耳邊,說,“李掌櫃,王妃來了。”
李德清撥珠子的手一愣,轉頭看向小二,說,“急忙用飛鴿,告訴王爺情況。”
“小的,明白。”
李德清思索了一下,放下算盤,朝包房走去。
李德清推門而入,抱拳道:“夫人,來遲了,還望夫人恕罪。”
沈昭站起來,笑道:“李掌櫃,哪裡的話。”
“一年不見,不知李掌櫃是否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還未恭喜夫人覓得良婿。”
李德清在酒樓裡察言觀色多了,一見沈昭的臉色并無喜悅,心中不由暗想,王爺王妃難道發生了矛盾?
沈昭見這李德清神遊在外,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李掌櫃,這是怎麼了?”
“王……”李德清立馬意識到不對,急忙改口,“夫人,無事。”
“不知夫人來香滿閣所謂何事?”
“來找你們閣主。”沈昭說。
“夫人,真不湊巧,我們閣主不在。”
“不在?”
沈昭倒一時沒想到會這麼不湊巧,隻是她不想在等了。
“你們閣主何時回?”沈昭又問。
“閣主行蹤不定,我等不好判斷。”
就在沈昭要走時,小二突然進來,看了眼沈昭,湊近低聲說,“李掌櫃,閣主來了。”
李德清伸出手,“夫人,這邊請。”
沈昭剛踏出去幾步,又想到什麼,停下來問:“李掌櫃,不用蒙布了嗎?”
“不用了。”
沈昭進去後,小二才跟李德清,說,“李掌櫃,王爺受了傷,現在傷口裂開了,而且已有幾日沒有處理了,傷口已經發膿了,要不要我去請大夫過來?”
“快去。”
小二要走時,李德請又喊住他,問:“何人傷得王爺?”
“好像是王妃。”
沈昭進去時,發現裡面還是原來的裝扮,香滿閣閣主穿着素衣,戴着面具,捂着胸口半躺在椅子上。
見她進來,又急忙放下胸口上的手。
沈昭卻覺得此人身形很是熟悉,正要向前時,被景珩叫住。
他壓低聲音:“夫人,站在那便可。”
沈昭停住腳步,問:“閣主,為何戴着素衣,是有家人去世?”
“是。”景珩忍着胸口的疼痛,雖知曉沈昭來香滿閣的來意,但他還是問,“不知夫人今日來香滿閣所為何事?”
沈昭根本沒聽見景珩說了什麼,隻是一味地盯着景珩看,越看越覺得此人太熟悉了,不止身形還有感覺,太像景珩了。
景珩察覺到視線,忽然轉頭撞上沈昭的目光,兩人對視,幾秒後,景珩怕露出破綻,連忙轉過頭。
沈昭卻倏忽地笑了。
景珩低頭,說,“夫人先回去,改日再登香滿閣。”
說罷,轉身就開離開。
沈昭聲音在背後響起:“閣主,這是要趕我?”
“不是這個意思。”景珩背着身,“隻是我身體不适,還望夫人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