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禦王府。
綠茵看着昏倒的沈昭,擔憂道:“王妃,王妃,你醒醒。”
景珩把沈昭抱在床上說,“綠茵,去請大夫。”
綠茵剛要走出去,迎面就撞上十四,綠茵摸了摸鼻子,十四問:“你沒事吧?”
綠茵低頭搖了搖。
十四越過綠茵,走到景珩跟前,說,“王爺,大夫來了。”
一炷香後。
大夫說:“王爺放心,王妃隻是失血過多,并無大礙,這幾日好好休息便可。”
“多謝大夫。”景珩說。
十四送大夫出來的時候,見綠茵眼眶紅彤彤的,安慰道:“大夫說了,王妃沒事。”
綠茵自責道:“都怪我,要是我跟着王妃一起進皇宮,王妃也不會被歹人抓走。”
十四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說,“這也不是你的錯,别自責了。”
照看沈昭喝下藥後,景珩關上門走了出去。
沈昭在确認景珩走出去的下一瞬間便醒了,她靠在床榻上,稀疏的月光從窗外照射下來,印在她慘白的臉上。
随後暗想,難道他懷疑我了?
但又想到景珩在昏迷前的一秒,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慌,看着也不像假的。
沈昭撥開長袖,看着巴紮好的傷口,為了做的逼真,她拿着刀往自己手上劃了一道。
景珩剛走到院子裡,慕臣就着急忙慌地跑過來,問:“嫂子沒事吧?”
“沒事。”景珩知道慕臣來不單為了問候沈昭,“你過來是為了景華吧。”
慕臣沒說話,從身後拿出酒就往嘴裡灌,他擦了擦嘴角的酒,自嘲地笑了聲:“我有什麼資格過問。”
景珩從旁邊拿起另外一壺酒,喝了口,說,“景華沒事。”
“我知道。”慕臣站在月光下,轉身看着景珩,說,“隻要她不願意,以她的性子甯可死也不會屈服。”
景珩說:“但皇上也并不會取消景華與趙乘風的婚約。”
慕臣灌了口酒,點了一下頭,說,“畢竟皇上需要趙丞相鞏固皇位。”
兩人長久的沉默。
慕臣臨走前,背過身對景珩說:“王爺,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麼。”
“但隻有一件事,我求你……”慕臣停頓幾秒,背影在月色下略顯蕭條,“幫敏毓公主選一門好親事。”
第二日,沈昭睜開眼,綠茵看到後哐當一聲,跑到床榻前,“姑娘,你終于醒了。”
沈昭伸手揩去綠茵的眼淚,笑了聲,“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綠茵相視一笑,說,“王妃,大公子來了。”
“我大哥?”
綠茵點點頭。
“在哪?”沈昭問。
“在正廳。”綠茵回。
“綠茵,快幫我梳洗打扮。”
“王妃,你的傷還沒好,萬一……”
沈昭摸了摸綠茵的手,說,“不礙事。”
一刻鐘後。
沈昭快步前去正廳,隻見沈歸坐在椅子上,和景珩商讨議事,她還沒來得及喊,景珩就過來抱起她,說,“身子還沒好,怎麼出來了?”
沈昭看着面前的俊臉,說,“王爺,放我下來。”
景珩放下沈昭的下一秒,人就沖步向沈歸跑去,眼底的高興顯而易見,“大哥。”
沈歸左右看了下沈昭,說,“昭兒,你沒事吧。”
“沒事。”
景珩在遠處看着兩人,又看看兩隻空落落的手,瞬間覺得自己被忽視了。
景珩走上前,露出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沈昭才想起站在一旁被忽視掉的禦王,上前一步解釋道:“王爺,我與家兄許久未見,這才失了禮數,請王爺怪罪。”
“無礙,你與大哥本就是兄妹,情誼深厚,本王能理解。”
沈昭擡頭,發現景珩的左側有一處淤青,她盯着那處仔細看了會,也想不到府中會有誰敢打景珩。
“夫人,在看什麼?”
沈昭把手指按在淤青處,景珩“撕”了聲。
沈昭問:“王爺,你這怎麼了?”
景珩斜眼瞥了沈歸一眼,眼神不敢和沈昭直視,裝作沒事一樣,“沒什麼,本王剛剛摔了。”
“摔了?”沈昭說:“這不像摔的。”
景珩一時不知怎麼回。
沈歸站出來,把沈昭往回推,說,“昭兒,我和王爺還有要事商量,你先回去,過會大哥再去找你。”
景珩也說:“綠茵,送王妃回去。”
“是。”綠茵說:“王妃,我們走吧。”
這邊,沈歸抱拳說:“抱歉王爺,我剛一時激動,失手打了王爺,還請王爺責罰。”
“你也是擔心昭兒,是我沒保護好她,你打本王也情有可原。”
坐下後,沈歸說:“倭寇來犯,皇上派我去鎮守邊關,很長時間都回不來了。”
景珩拿起桌上的酒遞給沈歸,說,“待将軍凱旋歸來,我與昭兒一同去迎接将軍。”
“好。”
兩人一同飲下。